孟显很头痛。
自家的女儿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都说女大不中留,可是琅竹丫头现在也不大啊?
孟显思来想去,觉得都怪曹家那小子,嘴巴不严,偏偏还老是来镖局里串门。
结果这小子一时口滑,把三家秘议的桂地之行,泄露给了琅竹丫头知道。
这下可就捅了马蜂窝喽!
死丫头缠着自己,说什么桂地风景独好,人美山美水也美,非要跟着一起去。
桂地之行,有许多凶险,孟显当然不同意,然后就开始了父女对线状态。
这不,刚刚又来闹了一场,被孟显以再闹就断了这个月的例钱为威胁,好说歹说给哄走了,此刻只觉得心好累,好想退休!
李锐从小院园门后面闪身出来,讪笑。
“当家的,小姐走啦?”
刚才来的不巧,孟琅竹正大发神威,一时还没走。李锐不想被孟大小姐缠着要学剑,所以藏在墙后,结果就看到了孟大当家无奈的样子,有点尴尬。
孟显闻言抬头,见来人是李锐,脸上才有了几分笑意,问道:“公子回来啦?这趟可顺利么?”
“刚到,正好有事要向当家的禀报。”
李锐把刀剑铺的情况同孟显说明,又把在山中的经过挑拣了几件能说的。
得知百炼钢刀耗时久,孟显也未太过失落。有,就算锦上添花,没有也不算什么,倒是听说李锐已经入了气血搬运的门径,觉得很是惊奇。
“公子如此年轻,以后前途自不必说,我就不绕弯子了。我曾许诺公子,四海镖局全力为公子夺得武灵丹,换公子将来为镖局续下一线香火。只是公子已然不需此物了,不知公子如何打算将来?”
孟显如此直接,反倒显得真诚。
李锐不假思索,“当家的,桂地之行我可要占一个位子。”
李锐言下之意,自己暂时不会离开镖局,至于以后如何,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孟显吃了这颗定心丸,喜道:“好,有公子一言,我尽放心了,我这里倒是也有一件事,要和公子分说。”
“前几日,公子入山之后,来了一位明镜司的统领。此人携带了一千两银子,说是擒捉那淫贼的嘉奖,但是却要我们交出那淫贼的几样物品。”
李锐问:“是那幅薄绢和羊皮卷?”
“不止,还有一块玉佩,那两瓶迷烟也没落下。”
李锐猜想,这件事可能还有些内情,但官家要的东西总不能不给,好在薄绢和羊皮卷上的内容自己都已经记住了,原件没了也无妨。当下
李锐便把这两件东西取出,对孟显说道:“既然是官家要的东西,还是给他们罢,有道是民不与官斗。”
孟显接过薄绢和羊皮卷,回道,“公子说的在理,下午我便亲去典刑司衙门,了结此事。桂地之行出发在即,我先把孟潜和程观礼二人叫来,仔细交待此行的一些隐秘关键。”
议事厅里,孟显仔细交托了这一路上可靠的客栈、商号,以及沿途有交情的势力。这些地方,若是碰上了棘手的麻烦,都可以前去寻些助力。
又讲了一些不可去招惹的地头蛇,哪些商号暗地里是黑店等等隐秘。
好在除了李锐是雏儿,孟潜和程观礼都是老镖师了,经验老道,所以也不用太过担心路上出什么岔子。
难就难在入桂之后。
西南大山脉自西北向东南延伸,贯穿了半个大泉,如同一道天然屏障,使得桂地自古就与南方其余诸地隔绝。
因为路途不便,桂地山民甚少与外界接触,对外来人很是警惕,甚至是抱有敌意。
但这些别人就帮不上手,只能是身处桂地的十人随机应变了。
…………
曹杰又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曹杰二叔的那个徒弟,名叫司音,也在这次十人之列。
孟显心里膈应曹杰,碍于身份又不好真个发作。于是借口要去衙门,寒暄两句就抽身走了。
曹大少见了李锐,如同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只差抱着李锐痛哭,诉说自己的亲爹多么的无情,拿自己亲儿子的命来冒险云云。
这事李锐不好指摘什么,只能沉默以对,听曹杰絮叨。
老镖头便提议,为了让几人之间互相知晓功夫根底习惯,以便在路上互相配合,可以先两两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不伤和气。
程观礼举双手赞成,表示老镖头说的对。
于是第一场便是李锐对司音。
李锐一头问号,程观礼赞同应该让他先切磋啊!为什么是自己?
去演武场院子的时候,曹杰偷偷跟李锐耳语了两句,要李锐一会不用留情,可以放手去教训一下司音。
李锐问为什么?
曹杰恨恨地道,说那司音对他“哥哥”有些绮念,总是私下里纠缠,偏偏他们镖局上下还觉得司音与他“哥哥”般配。但是曹杰却知道,自己“哥哥”是绝没有这种意思的,所以早就想替曹子画赶走这只苍蝇,只是自己武功稀松,拿不出手罢了。
曹大少还拍胸脯保证,事成之后再请李锐去莳花楼销金一场。
李锐心中了然,这大概是独属于小舅子的心思吧。
司音此人,使的是一把眉尖刀,单刀,刀头有点像眉毛,刀身狭窄,刀尖锐利,其后斜阔,刀柄后有铁鐏。
这是一种善于劈砍直刺的刀型。
加上这司音年纪轻轻,手长脚长,看上去就不好对付。
好在两人只是切磋,主要还是交流的意思多些,都是使的木制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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