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任州判离奇被杀之后,朝廷也曾调查其中蹊跷,只是一直查不出什么结果。后来,就是这位夏大人走马上任,戴上了辰州州判的官帽子。
这位夏大人,在市井之中的官声比前任的董大人差了些,但也算是个秉公的官。但是他的独子夏子期可就没有什么好名声了。
夏子期此人,不学无术,为人嚣张跋扈。之前在北地老家的时候,就仗着有个做官的爹为非作歹,多有欺压良善。
后来,其父调任辰州之后,自恃身份,把夏子期给安插进了辰州最好的官学白石书院里。
夏子期来了南地之后,虽然根子上还是纨绔一枚,但却学会了附庸风雅,再加上舍得银钱,竟真给他聚拢了一帮子寒门士子,成了白石书院颇有名望的才子之流。
此行,便是夏子期出钱,邀了白石书院和辰州几个小书院一共三十多位士子,要赶着今冬头场雪,一同泛游銘江,成就佳话。
这一群士子登船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李锐一行。
夏子期此行出来,有他爹的授意,要在这群书院士子中间建立威望,还指派了两位武艺在身的扈从,自然不怕惹事,只嫌事情不够大。
曹杰、孟潜两人挡了他的路,他便借题发挥,心里想着激得对方动手,自己这边的扈从再轻描淡写地把对方给打发了,不就显得他自己更威风?
只是夏子期嚣张,曹杰却要更嚣张。
曹杰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接他爹的位子。
他是嫡长子,以后也不会有亲弟弟。
曹杰的爹自觉亏欠曹杰良多,一直下不了狠心管教他,曹子画又是惯常溺爱这个弟弟。也就养成了曹杰的乖张性子。再加上陆通镖局里好手众多,但凡和别家起了冲突,总要先给少当家打回来再说,打错了大不了让当家的去赔礼道歉。
是以曹杰自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屈。
两方对峙,互不相让。
孟潜盯着夏子期双眼,“这位公子若说我们挡了你的路,好生言语也就是了,何必口出秽言!”
孟潜平素不善言语,但行走江湖日久,此时双眼圆瞪,不怒自威,把那夏子期给骇的连退两步。
夏子期亲爹所派的两名扈从一看,忙一左一右挡在夏子期面前,防备对面突然暴起伤命。
只是如此一来,夏子期气焰更嚣,跳脚叫骂,“凎哩嬢,给我打他,打得他娘也认不出来!”
这一句话,正落在曹杰痛处上。正要挣开孟潜的手,管他什么州判之子,先打一顿再说。
人影一晃,司音突然出手!
他本走在前面,听见了后面骚动,这才折返。
二话不说,眉尖刀直接带鞘一刺,劲分左右,在那两名扈从脖颈上一点。
两名扈从连还手挡一下都来不及,就被点到颈上大筋,登时软倒在地。
司音长刀再进一步,直触夏子期咽喉!
九斤多的长刀,拿在司音手上,像是捏了根筷子一样,刀鞘抵住夏子期咽喉,纹丝不动。
这突刺三刀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夏子期身后那帮子书生这才惊叫出声,而夏子期已经两股战战,一头冷汗了,若不是咽喉上冰凉的触感,只怕早就吓得翻身逃窜,或是直接瘫软在地上。
“不管你是什么人,现在向我家主人道歉,不然……”
司音说着,手中长刀一捣。
那夏子期咽喉受了重击,直接两腿一软,跪趴在地上,直要把苦胆也呕出来,口里呜咽道,“我…我错了,别,别再,动手了!”
司音这才收了刀,向曹杰一抱拳,“少当家,您……”
曹杰不理司音话说完,直接一转身又搬起箱子要走。
额,没搬动。
“孟大哥,咱们搬了箱子走!”
本来,曹杰是非要和对面打一架的,但是司音出手之后,曹杰本能就想要和司音反着来,倒是偏不打这一架了。
司音落在后面,曹定北就说道:“你出手我也能理解,但是却不明智,这下怕是惹了麻烦。而且我大哥的意思,可不是让你我护着他胡来的。”
司音辩解,“可是师傅,那人言及夫人,我一时……”
曹定北打断,“我知你的心意,我那已故的嫂子待你好,你便当她是娘亲看待。只是杰小子却不知的,因你和子画的事,杰小子一直恼你,我也管不了你们这些小辈。总之,你这样处理很不好,后面麻烦事太多,就是在船上怕也不清净!”
“稍后我去找宋镖头好好说说,看看有什么回转的法子罢。真要得罪了州判,镖局里多少都是碍难!”
…………
直到曹杰几人走远了,夏子期才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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