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浪底翻放响箭的时候,宋望就察觉有异,待到江面上涌出来了几十条小船,宋望立刻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帮小匪贼。
对方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只怕不好相与。
宋望把三家镖局聚齐,要众人做好迎敌的准备,然后便前去找到杨家管事。
杨家管事已经急得六神无主,宋望表明身份,亮出辰州威远镖局的招牌,同时言明,除自己外,曹家、孟家还有六七位武艺精深的高手,可以助他共同抵御来犯的江匪。
杨家管事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把自家的护卫人手,以及封锁楼梯退守最上层船舱的计划和盘托出。
宋望却摇头,“没用的,单单封锁楼梯口是挡不住他们的,只要从二层翻窗户,很容易就能上到三层房间里。若我们只守楼梯口,被他们前后夹击,死得更快。”
杨家管事脸色煞白,“这…这可如何是好,可是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守住每一间上房啊!”
宋望眼神一凝,“为今之计,只有弃车保帅,把人手收拢在一处坚守,不给对面分而击之的机会,同时收缩防守,不让对面把阵型铺开。这样一来,即便对方人手远多于我们,也不好占到便宜。”
杨家管事点头称是,“我这间“针房”里面足够大,而且四面不透风,只有这一个小门,应该可以作为抵御匪贼的屏障!”
杨家管事立刻叫所有伙计去传令,一面把各间上房的客人都请到一处来,一面让剩下的护卫,逐渐退到针房把守,只留下几人在楼梯口,监视下层江匪的动向。
此时,登上船的江匪,已经把最下层的船舱尽数控制了,每个大舱留下几人看守,剩下的人都向着二层船舱涌上来。
“只是固守怕坚持不了太久,还得釜底抽薪,让他们顾头不顾尾才好。”宋望想了想,问道,“杨管事,你家船上可有密道直通最下层船舱?”
杨家管事忙答道:“有的,有的!就在我这针房之中,可容两人通过,能直下最底层的舵房。”
“好,只要能无声息下到最底层,把底下零星的江匪清理了,要他们后门失火,必能引发这些江匪哗乱。若是能趁机解决了匪首,此危可解!”
说罢,宋望正要离去,恰好碰见水生在针房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等看到水生要跳江时,直接出手阻拦,果然,逮到一个内应。
再之后,宋望神乎其技的一刀,斩去水生两腕一腿,把他生擒活捉之后,发落给杨家管事,让杨家管事拷问出来匪首的名号。
做完这些首尾,宋望直接点齐人手,分派任务。
命林听风、林听雨兄弟二人,通过密道先行下到最底层舵房,若有遇到江匪,不可留手,务必全数屠戮。
命孟潜、李锐二人,在林氏兄弟确保了最底层舵房安全之后,也下到最底层,和林氏兄弟兵分两路,相互呼应,清扫最底层留守的江匪,引发骚乱。
命宋汗青、程观礼二人,留守针房,保护曹杰、司音、孟琅竹的安全,同时配合杨家的护卫,抵御冲杀上来的江匪。
而宋望和曹定北,作为此行十人中岁数最长的两人,要逆冲敌阵,找出匪首,诛杀此獠!
林听风、林听雨、李锐、孟潜四人得令,当即把曹杰、司音、孟琅竹护送到针房。
司音腿上伤口还未结痂,一走动又把伤口挣开了,汩汩冒血。
曹杰见此,也不管司音反对,直接把他给背了起来。
嘴里还嚷嚷道:“你少给我说那些废话,有那力气,还不如想着一会怎么多杀两个匪贼!我只是怕你把血流干了,就没法子杀敌,你可不要多想!”
孟琅竹偷跑出来这一趟,心中所求的,便是在镖局里面不会有的刺激。只是这下刺激来得也忒猛烈些。
好在,这丫头一贯是有胆识的,如此险境也还能冷静应对。换成别家的大小姐,只怕此时已经吓得走不动道了。
当然,别家的大小姐,也不会用藏在镖箱里这种无厘头的手段离家出走,自然不用遭受这场劫难。
针房里,已经塞进来很多其他上房的船客,有富态的商贾、夏子期那一伙书生、还有几位女眷。
其中一个胖子,作商人打扮,留两撇八字胡。
他骂骂咧咧,咒骂杨家的伙计护卫都是些无能饭桶。说既然有江匪来劫船,他们这些护卫就该悍不畏死冲上去,保护船上客人,而不是让客人换房间之类的话。
杨家的护卫不搭理八字胡,结果八字胡气焰更甚,说什么无种、卵蛋之类的脏口。
林听雨怒了,锵的一声,抽出刀来,反手一甩!
雁翎刀电射而出,一抹银光冲着八字胡飞去,锵的一声,刀尖直插在八字胡两脚之间,没入甲板,刀尾犹晃!
八字胡给吓了一跳,只当已经离自己而去了,跌坐在地上,两条腿簌簌地抖。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