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朱公子误会了,我等并非胡乱收税,而是完全按照朝廷制定的税额来收的,不信你看…”说着就将账簿递了过去。
“哦!是吗。”朱宇结果账簿翻看起来,一边摇头,一边还小声计算。
几名捕快见他真的能看懂账簿,又相互对视了一眼,无论朱宇是不是皇亲国戚,但肯定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子弟,这点是毋庸置疑。
“这明显不对啊!”朱宇将账本扔了过去,其实他看得懂个屁,不是不认得字,而是那乱七糟的,看着就头痛。
“算错了,算错了,公子勿怪,我等这就重新计算。”几名捕快赶紧解释道,然后重新计算起来。
最终一亩地加上徭役以及杂七杂的税,只需交五钱银子,按照湖广现在的小麦价格,二两银子一石,一石约100斤,一亩地也只要交纳25斤粮食。
但正当村民们高兴,朱宇得意时,边上一直在看戏的吴扒皮,凑到其中一名捕快耳边轻语了几句。
几名捕快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显然朱宇的老底被揭穿了,不过,几人也只是愤怒而已。
毕竟外界都传言,朱宇是黄秀才的学生,也不好无缘无故就捉到县衙去打板子。
朱宇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面上仍装着毫无惧色,可手却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腰间,随时做好拔枪的准备。
“各位,刚才粮食的价格弄错了,按照现在的市价,小麦十两银子一石。”吴扒皮一脸阴笑的说道。
“什么?刚刚才五两银子一石?怎么一下就涨到十两?吴老爷没你这样做生意的吧?”
“哼!我说几两就几两,你们要卖就卖,不卖拉倒。”吴扒皮冷哼一声。
村民们顿时群情激奋,而捕快却是催促赶紧交税。
一番询问下,朱宇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捕快只收银子,不收粮食,所以百姓必须先将粮食卖掉,换成银子后再交税。
朱宇心里简直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这典型是官府和粮商合伙起来坑百姓呀!
像这样搞,即便将税定得再低,百姓也是破产的下场,因为不将粮食卖给吴扒皮,在这龙门镇根本就卖不出去,或者说没人敢买。
至于去县城卖,呵呵,朱宇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下场,轻则粮食抢光,重则被打得半死。
一边是不交税就要捉去县衙,一边又是吴扒皮,趁机哄抬粮价。
最终村民也只能含泪将粮食卖给吴扒皮,显然以往血的教训摆在那里,不卖给吴扒皮,下场只会更惨。
本来按照平常市价二两银子一石小麦,每亩地只需交纳25斤粮食,可现在变成十两银子一石小麦,硬生生的要交125斤,再加上吴扒皮的称又有问题,村民们收获的粮食全部卖掉,都不够交税的。
怎么办?
吴扒皮这次却摇身一变成了大善人,表示可以给村民们借银子。
可大家哪里敢借?
可不借捕快又如何会答应?
当然,抓人是不会的,毕竟抓到县衙也关不下,不过免不了要冲到家里翻箱倒柜一番,恨不得掘地三尺,最后将今年欠的赋税记在了账上,这才揣着银子打道回府。
而吴扒皮则是带着家丁们押着十几车粮食,出了村儿,一路笑嘻嘻,双方合作非常愉快。
此刻看着几百村民那无助,绝望,愤恨的神情,以及刚刚吴扒皮和捕快们那一脸的阴笑,朱宇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肉中。
也终于从巨子美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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