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不差,我已经和樊杰核算了好几遍了。”樊盛道。
“行吧,那就这样。”说完挺了挺身子,一副活不起的样子摊在椅子上。
樊盛和樊杰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位王爷心气儿也太高了吧,一天收入两百十两这已经是非常人所及了,就是本城最大的富商一天也不一定能有上百两银子的收入,这笔银子在普通人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要知道金陵城做饭馆生意的人,一年到头来也未必能攒下一百两银子。
“王爷,金陵知县竹大人来了”明珠走到黄三跟前轻声说道。
“哦?”黄三本打算找个时间去拜访拜访这个上本参自己的竹自清,可没想到这位竹大人竟然亲自拜访,这倒是让黄三感很意外。
“走,去见见。”
黄三走到大厅,就看见竹自清坐在左侧的椅子上,身后还站着一位留着络腮胡身材魁梧的四十左右岁的男人。
竹自清见到黄三,急忙站起身弯腰施礼道:“下官竹自清,参加平乐王。”
黄三一挥袖子冷言道:“哎呦竹大人,本王可担不起你这般大礼,你是金陵城的父母官,我不过是一名闲散王爷罢了。”
竹自清自然清楚黄三的言外之意,定然是自己上本参他杀害王权贵一事被这位王爷知道了
竹自清轻轻一笑,道:“王爷言重,下官官阶虽小,可汇报金陵城内大小事务乃是下官职责,不知哪件事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竹自清所言不错,作为金陵城的父母官,将金陵城内大小事情汇报当今圣上再正常不过,尤其是黄三杀害王权贵一事,这件事情可谓是满城风雨,当街杀害六品官员,自己那能知情不报,尤其是竹自清这幅不畏权势的性子更是全城皆知,这位父母官在金陵城可谓是民心所向。
黄三冷眼瞧着堂下比自己大出十几岁的竹自清,心中一阵失望。
“不知竹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黄三端起茶杯问道。
竹自清双手递过盐票,问道:“王爷可识得此物。”
黄三瞥了一眼盐票道:“盐票嘛,本王制的”
“这么说那贩卖精盐的杂货铺也属于王爷?”竹自清不卑不亢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妥吗?是我制造的精盐出了问题,还是价钱定的不合理?”黄三心中一阵纳闷,他本以为竹自清是为了王权贵一事来的,没想到竟然率先说起了精盐之事。
“王爷可知这贩卖精盐乃是国家税收政策,民间不许自私贩卖精盐,违者....”
“违者怎样?”黄三压着心中的怒气问道。
“轻者没收家产,重则发配充军!”
“哈哈哈”黄三大笑道:“原来竹大人此次前来是问责来了。”
站在竹自清身后的班头听到黄三的话不禁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连站在黄三身边的明珠也紧皱着眉头,心道这位竹大人怎么这般不识趣儿,且不说黄三售卖精盐是为了城中百姓,单就这圣上亲封的平乐王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知县能得罪的起的。
黄三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袖,问道:“竹大人,我且问你,我为何私售精盐?”
竹大人垂着头不假思索道:“以王爷所定的盐价来看,下官以为,王爷是为了城中百姓。”这点竹自清心里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身着便衣前来面见黄三。
黄三点点头,又问道:“据我说知,朝廷每年下发下来的精盐足够一城人食用六七个月的,如若节省点用,这些盐足可用上一年,请问竹大人,既然如此为何城中会出现盐荒。”
“富商囤积,故意抬高盐价,使城中之百姓无盐可用。”
黄三冷笑一声,“看来你这父母官做的还挺合格得嘛,你既然心里明白,为何不去找那些富商,反而来我这平乐王府呢?”
“这....”一滴汗水从竹自清的鬓角滑落,这富商之前有知府王权贵撑腰,自从王权贵死后,这些富商收敛了不少,虽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明目张胆,可是竹自清知道,这暗地里还是有精盐交易所在,奈何始终抓不到证据,这才不得已来到了黄三这里。
“你身为一任父母官,竟眼睁睁看着城中百姓无盐可用,还妄以清官自居,实在可笑,竹自清啊竹自清,你对得起你父母个给你取的名字么。”这正是黄三对竹自清失望的地方,他最讨厌这种珍惜自己的名声而不作为的官员,在黄三眼里不管你是贪官还是清官,只要能让一城百姓吃饱饭,生活无忧,那你就是一名好官。
“因为金陵知府...”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黄三出言打断道:“你不过就是想说王权贵比你官大一级,你上奏无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金陵城为非作歹,对吧?”
竹自清惭愧轻轻点了两下头,刚刚进门前责问黄三的那副凛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呵,你还有脸点头?”黄三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你为官七载在金陵呆了整整七年,这七年你毫不作为,眼睁睁看着百姓被王权贵一类贪官恶霸欺凌,你若真有心救这一城百姓于水火,为何不更进一步,这七年里你观念保守,思维僵化,遇问题缺少办法,凡事循循守旧,墨守成规。”黄三指着竹自清的鼻子怒喝道:“我看你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庸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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