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刘云乐的罪状递给何毅时,他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何毅会来找自己,只是没想到这位钦差大人如此沉不住气,这才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出现在了自己的书房。黄三举着手假装盛情道:“不知何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还望恕罪。”
“下官不敢”何毅急忙回礼,心中一阵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答应圣上带着刘云乐一起来金陵,原本审查王权贵一案,自己是站有主动权的,可万万没想到这刘云乐竟然如此嚣张,在金陵城给自己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
黄三坐在桌前端着清茶,问道:“何大人今天是为了刘云乐一事来的吗?”见着何毅低头施礼的样子,黄三心中一阵偷乐,什么是主动权,这就是主动权。
在你还没有审我之前,我先审审你。
何毅既然敢来平乐王府,心中自然有所打算,假装惊讶道:“王爷何出此言,不知副使刘云乐所犯何事,竟然恼怒了王爷。”
黄三心中一阵冷笑,跟我装犊子是吧,行,我让你装个够。
“何大人竟然不知道?嗨,我还以为这竹自清是个清官呢,没想到也是个趋炎附势畏惧强权之辈。如此看来他这知县怕是要做到头咯.....”
“这竹知县清廉之名满城皆知,王爷何出此言。”何毅心中一惊,隐约感到一张暗网正迎面而来。
黄三坏笑道:“大人身居督查院,自然知道,隐瞒案情,知情不报是何种罪过。”
晋朝律法,知情不报与犯案者同罪。
何毅暗道不好,没想到眼前这位少年竟然有如此城府心思,他早就想好了怎么对付自己,若是此时在死咬自己不知情,以黄三之前的手段来看,定然不会轻饶了竹自清,而自己才刚刚从人家住所里走出来。
何毅假装恍然大悟道:“王爷恕下官年长,竟将刘云乐家奴策马闯街一事忘之脑后,实属该死,王爷有所不知,这恶奴已经收押金陵县衙大牢,不日便可审理此案,倒时还请王爷屈身,一起审查。”
黄三看着眼前的何毅,心道,果然是个久居朝堂的老狐狸,那家丁乃是我亲自逮捕抓获,让竹自清押送大堂,这老东西竟然嘴角一开,将刘云乐所犯之事抹得是一干二净。
何毅见黄三沉默良久,张口问道:“王爷可是对此案还有异议之处。”
“有啊,难不成竹自清没有把刘云乐的罪状递给大人?您那位副使在锅朝天命令护卫诛杀与我,这事儿,竹大人没有和您说?”
何毅双目紧紧一闭,心中狠狠地抽了一个大嘴巴,他不说话就不说呗,自己干嘛还非问人家对此事有没有什么异议。
“哦,王爷说的是这个啊,那刘云乐确实有对下属疏于管教之失,但当日他确实不知王爷屈尊下顾,这才冲撞了王爷,下官先代刘副使给王爷赔罪。”
黄三撇了撇了嘴巴,他早就知道何毅会这么说,古往今来有多少大事就毁在了这句“不知者不怪”。
“哦好吧,那我劝大人回去后将督察院右使,钦差大臣等身份写于木牌之上挂于脖间。”
何毅听到后压着心中的怒意问道:“王爷此言何意?”
自古以来只有犯人才会将身份、所犯之事写于木牌之上,挂于脖间游街示众。
作为执掌刑事案件的何毅怎会听不出黄三的言外之意。
“何大人误会了不是,本王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何毅拱手道:“还请王爷明示。”
黄三假装意外道:“不是刚刚何大人说的嘛,那刘云乐并不知我身份,才会对我如此冲撞,本王仔细想来,何大人所言甚是,好在当日有竹自清为本王证明身份。这金陵人口有二十万之多,有些人连本王都不认识,更何况初来乍到的何大人了,万一有心怀不轨之徒,趁着何大人深夜入睡,被一刀抹了脖子,倒时候再说他并不知何大人的身份,那本王就是想替何大人鸣冤报仇,也无从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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