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水堂的账房内,啪嗒啪嗒的算盘声回荡。
从门口伸进了一颗脑袋:“老钱,还没算完啊,该吃饭了!”
钱三才没有理会,皱着眉头又记下一个数字。
常言进到屋里。
“瞧你愁成那样,这个月不是入账挺多的吗?”
待墨迹干透,钱三才合了账本。
“入账是挺多的,所以才发愁啊。”
“哟,我们老钱还有为钱发愁的一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常言一边说着,一边还回头望了望天。
钱三才快步走到门口,朝着后脑就是一个爆栗。
“哎哟!干啥呢,这不见你发愁,逗逗你嘛。”
“有时候还真羡慕你们,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啥都不用想。”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有啥好想的。”
钱三才叹了口气。
“这要是高个子没了呢?”
常言一脸懵圈:“咋能就没了呢,这不还有堂主......”
“堂主跟着教主去增援了。”
“张哥......”
“张勇在那什么劳什子英雄会呢,还没回来。”
“孟教头......”
“伤还没好呢,只剩一只手了。”
钱三才抱着手臂:“怎么着,还有高个子吗?”
“这不还有您和乐姐嘛。”常言一脸谄媚地靠来。
“给我起开。”钱三才嫌弃地让开,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常言乐呵呵地跟。
“咱们这一个月扩张得太快,最厉害的人不在的不在,受伤的受伤,没人能镇得住场子。”
钱三才一边走着,一边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那阅景楼也不知道收到了什么风声,居然把三合寨的旧党整合了起来,一直在北郊骚扰咱们和马家的生意。”
“这有啥,等我叫几个兄弟,去把他们给剿了!”
钱三才看了眼嚣张的常言:“对面是阅景楼的二层主。”
常言瘪了瘪嘴,气势弱了下去。
“这是明摆着试探,咱们不应,对面只会得寸进尺。应了,那就把事推给一个手下,大不了就是死个人。”
“那咱们怎么做?”
“这是阳谋,咱们不应也得应,而且必须拿出气势来应,弱了,就被对面看出虚实了。”
“那要怎么拿出气势?”
钱三才叹气道:“只能我去了,但愿我钱三才的名号,在这凉州城还能顶点用处吧。”
常言也沉下了脸来:“对面是二层主......老钱,你干得过人家吗?”
“总不能让你乐姐去吧?她还得守在二楼冒充堂主呢。”
见着平时叨叨的常言不出声了,钱三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嘛,你们也得长点心了,万一我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老钱,别瞎说了,我去叫别人吃饭。”
常言离开后,钱三才一脸凝重地去到了后厨。
“哎哟,可算来人了。”
桌子,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招呼。
“景国的东西太淡,实在吃不惯,我等不急先吃了。”
腮帮鼓鼓囊囊,猛然咽下后还打了个嗝,模样便完全显露了出来。
钱三才惊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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