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打住了,二大爷我可不敢当,再者,谁说跟着我你就要出家的,你难道没看见狼桃也是蓄着头发吗?”
苦荷左手在鱼竿上一拍,只见一股肉眼可见震荡从鱼竿向水面扩去,那水面犹如朝圣一般,自鱼线入水处齐齐分开,一只肥硕的鲤鱼出现在半空中,比刚才那只大了一倍有余,那鲤鱼似乎也愣住了,大概觉得自己变成了避水兽,都忘记了扭动腰肢。
苦荷右手微动,鱼儿跃出水面,划出一条漂亮的水线,啪的一声落进岸边的鱼篓之中。
当他收杆时我才发现,苦荷的鱼竿不仅没有鱼钩,连鱼竿线都没有,我刚刚看到那泛着银光的丝线竟是真气具象成丝,他竟然将真气都修炼到如此程度了,真令人咋舌。
“您老身为出家人,这钓鱼是不是有些不好?”
苦荷看了我一眼,悠悠道:“我钓鱼不假,但我没用鱼钩,没有伤它,我没用鱼饵,并未诱它,我没有食肉,并未杀它,有何不好?”
“但是它在水里好好的,现在却是在鱼篓里了,就算你不吃它,但是你的徒弟不会吃它吗?”
“它若不贪因,何出此时果,花草树木,鱼鸟虫兽,皆有因果,就如你,你且说说,为何要去西胡?”
“我去西胡查她的死因!”
“肖恩和你说了什么?”,苦荷似乎听明白了我那没头没尾的话。
“他疯了,只是喊着说他没有将神庙的秘密说出来”,我毫无隐瞒的说到。
“可是他还是说出来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苦荷对肖恩似乎颇为在意。
“我在这里时因为我要去西胡,然后碰上了狼群,我杀了狼群,而你那乖徒儿要杀我”
我有些无奈,人人都说四顾剑是痴儿,我看这苦荷才是痴,小竹竹也有一些痴,莫不是这大宗师突破自身的桎梏之后就会将脑子给崩坏了。
“你是十三年前雾渡河的那个孩子?”,苦荷很突兀的问。
我吃惊的看着他,难道这天下的大人物都是手眼通天么?
“你不用吃惊,十多年来,我将她密切接触过的人都细细的查了一遍,你资质太普通,所以并没有特别注意过,但是刚刚我仔细瞧了一遍,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苦荷将鱼篓提在手中,收拾着他钓鱼的渔具,仿佛述说着一件极为简答的事情,但是在我听来,却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我根本不记得何时见过一个光头的和尚,而这个和尚在我小时候站在一个角落里,仔细的观察过我。
“我知道,我有一个弟弟在庆国当碟子,战报中我在红叶谷阵亡的将士名单中见过他的名字,战启,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你居然是他的儿子,呵呵,造化弄人啊”
听着苦荷说出那个陌生的名字,我更愿意他叫王大龙,因为听起来更霸气些,红叶谷,我们父子二人竟然差一点都栽到那里。
我没有说话,如先前的狼桃一般,乖巧的站着,此时此刻,眼前的苦荷是我二大爷无疑了。
“你为何和东夷城的酒鬼在一起?”,苦荷抬起眼皮看着我问。
“因为我是南庆鉴察院的暗探”,我没有遮掩,他能将我是当年那个小屁孩都认出来,我不指望在身份上能瞒得过他丝毫。
“噢,她让你去找陈萍萍的,这就说通了”
他继续说到:“你是想去东胡找定州兵乱的证据么?”
我惊讶于苦荷的心思缜密,点了点头。
“当年的定州军将士早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波,那胡人知道此事的人也极少,不会相信你一个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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