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信大喜过望:“既是将军差遣,不敢辞也!卑下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不知……将军可否给卑下赐个字号?”
寨子里的汉人先生除了姓名之外,还有个表字,据说表字一般是长辈或者主君赐下的。
罗仁信觉得这是很有面子的事,也能表现一下自己的臣服之心,便请沈思诚赐个字。
不过沈思诚却失笑道:“先大将军·元璋公所定之《军府法度有令——‘武人不避讳、不表字。’罗长老这是欲为文士吗?”
“呃,卑下愚昧了,将军恕罪!”罗仁信顿时冷汗直流——有人坑我!
虽然对汉人内部什么武人、文士的纠葛不甚了解,不过沈将军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我是武人,管事的也都是武人。”
然后问你当不当文士……
“不知者不罪,顶云乡一应政务还需罗执事多多费心。”
“卑下省得……”
其余几个寨的长老有了罗仁信的带头示范,也就有样学样地请为沈氏家臣,沈思诚也照单全收了。
原本含混不清的土地产权,从此也就明晰地划归了事实上的地主——几个新任的乡执事。
从此以后,名为寨民实为农奴的苗人就成了执事们的佃农,人身控制算是稍微松了松。
招募府兵也成了几个执事的第一份差遣,一个乡不募个四五百户哪好意思交差呢?
酒饱饭足聊够了,沈思诚正要回营舍休息,罗仁信就贼兮兮地靠了过来:
“主公且留步……”
“何事?”
“主公您看,这天气还挺冷的……”
“怎么,你还要送个姑娘给我暖床吗?”
喝了些甜米酒,沈思诚似乎也奔放起来了。
“主公明鉴,卑下有个女孙,芳龄十五,还是颇有颜色的,主公您看……”
“咳咳,酒后戏言,不必了。”
沈思诚瞬间清醒了。
这……古代人就这么开不得玩笑吗?我还没查明沈薇身世,怎么能随便见色起意呢?
“再说啦,本将军领兵在外,岂能……”
还准备吹一波军纪,结果一看四周——放了假的武士们一个个都勾搭上了苗人女子……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有休整期间禁止女色的军纪。
沈思诚只能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快步离去——毕竟不是人民的军队,这帮武夫真不给本将军长脸,溜了溜了。
“这……莫非主公喜欢熟一些的?”罗仁信转了转眼珠子,揣测着。
军中的两个特权人物被安排在了同一座房舍里——毕竟一个是主将,另一个是唯一的女将,都不好和其他人合住。
和早早回来的沈薇打了个招呼后,沈思诚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然而,闭上眼之后,下午那场血战的场景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在脑海回放着。
沈思诚摇了摇头,准备出去透透气,却不想一开门,就迎上了两个约莫二十五六的苗人妇女,开口就是生涩的西南官话,还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将军……我们、姐妹,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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