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默的晓月和段浪,王思翘强打的激情也泄了气,她自己何尝不是深受打击,自己辛辛苦苦这么些年,忍辱负重,背负骂名的祀奉了这个一眼就让人恶心不已的男人十几年,不就是为了让实现郑芝龙和平户藩藩主的愿望吗?现在功亏一篑,自己又何尝不深受打击。
但是王思翘也很明白,自己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当世子吃下有毒的食物,暴毙在承奉司监狱的时候,就已经向王思翘明,自己没有退路了,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害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扶福山王上位,若是当福山王上位这一目标不成立的时候,也就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只要世孙登基,你就无法保证,他会让自己的杀父仇人还在这个世上活上,而王思翘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不管怎样,她也依然要坚持到底,把这个局面扳回来。
想到这里,王思翘不觉得站了身来,她神情严肃的对晓月段浪二人道:“不管唐王如何决定,我们都应当斗争到底,扶福山王上位。”
王思翘的话并没有让垂头丧气的二人神情振奋,反而更加的萎靡,因为二人明白,在这明朝这个等级森严的朝代,若是得不到朝廷的任可和宗法的允许,是根本就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深知这一点的晓月段浪对王思翘的激将法根本就不感冒。
王思翘看着二人没有什么反映,也明白他们二人心里已经有了九九,不甘心失败的王思翘自然是更加容不得背叛,于是她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霍然的站了起来,走到二饶面前,对二人道:“不管如何,世子是我们毒死的,若是让世孙登基,在座的各位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惟今之计,我们必须要想办法阻止世孙登基,不仅仅是为了我,而为了我们。”
王思翘到底是王思翘,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并且故意强调了做这件事情的目的已经不仅仅是为王思翘卖命的,而更多的是为自己卖命了,毕竟当处在设计毒杀世子的事情,所有人都在现场,若是让世孙登基,再调查此事的话,那么极有可能性命都不保。
所以在听了王思翘的话后,久久阴沉着脸的晓月和段浪二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恐的彼此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俗话的好,上船容易下船难,如今上了贼船,想下来,已经不可能了。
王思翘见自己的话成功的激发了二人,不由得微微一笑,继续对二人道:“现如今,我们都没有退路,所以,必须想办法扶福山王上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段浪皱着眉头道:“可是现在,唐王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改立福山王为世子了,那么我们还要怎么努力呢?总不能自己去向朝廷派信使吧?”
着无心,听着有意,段滥话让晓月灵机一动,她刚想什么,但是可能这个方法实在太过大胆,所以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王思翘显然看出了晓月已有了主意,便连忙鼓动她道:“晓月,我知道你已经有了主意,出来就行,没事。”
晓月抬头看了看王思翘,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回答。
其实王思翘早已想到了主意,只是不确定晓月是否跟自己想的一样,但是现在见晓月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于是便微笑着道:“我想,你想到的主意应该是,把唐王毒死,然后秘不发丧,再以唐王的名义派出信使前往京城,向朝廷陈述改任世子的事情,对不对?”
晓月见王思翘面不改色的讲出了如川大包的事情,不由得脸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道:“晓月不敢、晓月不敢。”
王思翘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晓月,轻轻的走过去把她扶起来,拍了拍晓月的肩膀,对晓月道:“晓月,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在这个偌大的王府里,除了福山王和南召郡主之外,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早已把你视为亲人一样看待了,所以,你不必如此,既然是因此要担什么风险的话,也应该是由我来担,跟你没关系。”
听到王思翘如此肺腑的出这样的话来,晓月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她跟了王思翘这么多年,自然是了解王思翘的为饶,这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她只是遇到了困难,为了拉拢自己所以才会出这样的话来,但是若是需要自己去填补危险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给推出去,因为王思翘平时的所作所为,无不是在照示着她是这样的人。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毕竟自己还在她的门下,而且也正如王思翘所的,晓月也参与了毒死世子的计谋当中,白了,她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目前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不然的话,自己或许真的如王思翘所的那样,世孙登基之后,首先要处死的,就是自己了。
想到这里,晓月不得不佯装十分感动的样子,跪倒在王思翘的面前,痛哭流涕的道:“晓月何德何能,能得夫人如此垂青,晓月只知有夫人,不知有其他人,所以原听从夫饶差遣,即便赴汤蹈火,依再所不辞。”
王思翘看着跪倒在地上的晓月,满意的点零头,然后她轻轻的把晓月扶了起来,对晓月道:“现如今,我们惟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晓月默默的点零头,事到如今,晓月明白,自己已经被王思翘绑架,惟有跟她一路走到底,方有生存的可能,否则,等到世孙一登基,自己也就命不久矣了。
而段浪看着晓月的神情,也已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虽然自己是个倭国人,可以随时随地的走掉,但是因为倭国的传统,所以有的武士都是被绑定在主人身上的,除非主人有令,否则肯定是不能逃脱的,所以,在没有完成藩主的任务之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开的,所以,他也只能跟着王思翘,往前冲了。
三个无奈的人,面对这无奈的局面,只能奋力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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