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我就是个瞎子了?”
“你又来了,我何曾说过?”云臻怕她动手,将她两个手都捉住了,这才笑道,“不过,就你这实心眼儿的,人家眉来眼去,你便是看到了,也未必懂!”
他说完,松了手,就朝床里爬去,显见是躲着黛玉。黛玉气得脸都红了,扑了过去,两只手直往他腋下插去,“好啊,叫你编排我,我不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和谁也眉来眼去过?”
云臻素来怕痒,他小时候没少被黛玉制服,实在是,黛玉敢对他伸手,他是不敢朝黛玉伸手的,便只有屈服求饶的份。这会子,他哪里料到,黛玉连这话都说出来了?
“娇娇,别过来了,你的鞋,你连鞋子都穿上来了,快停下!”
黛玉将鞋子踢了,将他按在床上,“你还说不说?”
“说什么?”云臻已是笑得气都不顺了,装头疼,黛玉也分辨不出真假,便松了手,只将枕头朝他砸过去。云臻挪了挪,靠着她躺着,见她坐在床上,抱着双膝,也不理自己,便牵着她的小拇指哄着,“那你说说,告诉我,那日你可瞧见了?”
“我没瞧见,我压根儿没留意,我若留意了,必定也能看出来。”
云臻一愣,转而翻身趴在床上笑起来。黛玉才也是糊涂了,这才直言说出来,一说,自己脸也红了,待见云臻笑得开怀,顿时又气,正要跟他闹,李觅已是在门口道,“姑娘,该摆饭了!”
黛玉只好歇下这心思,推着云臻,“你起来,时辰不早了,吃完饭就回去,天黑了,路上不好走!”
云臻便起来了,他一身衣服睡得皱巴巴的,黛玉便拿了为了早就做好了,还没来得及给的衣服给他换上,他展着胳膊,由着黛玉给他系腰带,问道,“你那日去不去?若去的话,我去接你?”
“你别去接我了,我自己去,不还有黄芦和郑平在吗?”
“你叫你琏二哥哥陪你过去,我瞧着他人还好,虽是个不走正路的,却也不是个坏的。”
黛玉帮他把腰带扣好,又牵了牵衣服,都妥当了才道,“你也别管我了,我自己能去的,他们现在都被禁足了,也出不得门,何苦给他们这个信儿,以为我是能帮得上他们的?一出去,回头惹是生非,你是帮着好,还是不帮着好?你不知道我那大舅舅,还有隔壁珍大哥哥是个什么人?哦,对了,我那珠大哥哥你瞧着读书到底如何?总说好,读了也有这些年了,我也没瞧见有个什么成就。”
“虽勤奋,可也太过迂腐,你那二舅舅是什么样儿,他将来也是什么样儿。依我说,还是太听话了的缘故,过于守旧了一些。”
云臻坐到了镜前,黛玉帮他梳头,他拿了一根点翠簪子把玩,瞧见黛玉还要给他梳髻戴冠,便道,“简单些,别那么复杂,回头我还要去趟宫里,叫父皇看到了又要问。”
一时,吃过了饭,云臻又陪着她喝了一碗茶,这才告辞。外头已经黑了,黛玉要送,云臻忙拦住了,“你不送,我还快些。我去了,你好早些休息。”他手里捏着马鞭想了想,笑道,“我这一去,你是连床帐子都要换了的了,这会子要你送了,回头不定你又怎么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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