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其他班排长一起回应道:“明白!”
“很好,既然明白,那我就看你们今后的表现,我希望你们是真的明白,而不是在敷衍我。”
“现在,我来说第三个问题,令行禁止,为什么在听到上级的命令后,还有人在哪里胡乱杀人,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山河军的军令是不是忘了,还是说你们压根就没拿军令当回事?你们知不知道,就因为一个两个人的有令不行,致使阵型出现混乱,出现了五人的伤亡,五人啊,这都是你们平日里同生共死的兄弟,就因为你们的不冷静,他们丢掉了性命,甚至,有些人就是为了救你们,他们才丢掉性命的,你们告诉我,我要如何去跟他们的家人说?告诉我!”
在内力的加持下,李沐风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营地,那压制在心底的愤怒让一百多人脸色惨白。
一场大胜,此刻在李沐风的点评下,变成了一场彻彻底底的大败,那十几具蒙上白布的尸体,更是将他们心里那最后一点骄傲给击溃。
校武场不远处,胡三看着校武台上的少年郎,心中不知是各种滋味。
两军对垒厮杀,他和李沐风战在同一处,他只看到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可在李沐风的眼里看到的确实彻彻底底的大败。
两百人对战一千人,胜了,结果在人家看来却是输了。
一个人的格局,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而这个少年郎的格局似乎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或许,在他眼中,这一千人从里就没有被其放在眼中。
叹了口气,胡三有些颓废,他感觉自己这几十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当然,他能有这种想法,便说明他还有一比高下的勇气,压他不远处蹲着的刘蟒,此刻已经生不出一丁点的反抗之心了。
甚至,他觉得自己被抓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因为,相较于井底之蛙,他更希望见识到更加广阔的天地,而李沐风这种人,将来无疑会走进更加广阔的天空。
而他要做的,就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成为了手中无数把刀中的一把。
想到这,刘蟒小声的对着自己那一百多个兄弟道:“从现在起,我不在是你们的大哥,以后,你们就安心在营地里生活下去,想要礼物打拼的,可以和我一样努力加入到军队里来,相信我,这一次,即是祸事,也可能是我们的机遇,最终如何,就看我们自己把握了。”
说完,刘蟒不在理睬其他人的目光,眼神火热的看着校武台上的李沐风,心里思考着今后的生活。
过犹不及,李沐风也不会一味的打击将士们的士气,他看向十几具尸体,声音有些沉重道:“在营地后开辟出一块安息之地,竖英灵碑,上面将记录每一位为营地战死者的名字,让营地里的祖祖辈辈都知道,究竟是那些人在守护着他们。今后,英灵碑便是我们所有人的归处,也是战死英烈的丰碑,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在英灵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在这一刻,众人的心里有了一个归宿,一个执念,这份执念会让他们悍不畏死,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在自己死后,英灵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这世间会留下自己不可磨灭的痕迹。
待李沐风走下校武台,石锤看着面容肃穆的士兵,本想说些活跃气氛的话,可是,最终他也没有开口。
“这样,是不是有些严苛了?”
听到石锤的话,李沐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有些担忧的脸,笑着开口道:“平日多吃苦,战时才能少流血,能够供我们发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他们身上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你说,我们有的选吗?”
“再说,你是不是把他们看的有些娇嫩了,他们是军人,而且是我训练出来的军人,如果,他们连这么点挫折和压力都禁受不起,那我会换掉他们,重新再培养一批军人。”见石锤依旧有些不放心,李沐风不由莞尔一笑,指着桌子上的东坡肉道:“吃吗?不吃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吃吧,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会正好是他们休息的时间,我要过去看看他们。”有些坐立不安的石锤放下碗筷,起身朝着军营走去。
见石锤这副模样,李沐风摸了摸鼻子,想说他皇上不急太监急,可想到这个营地的土皇帝就是自己,李沐风就直接住口了。
军营,在李沐风离开后,王武没有在准备什么庆功宴,而是一切回归平常,指挥手底下的人继续训练。
校武场上的尸体依旧放在哪里,那醒目的白色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体能训练中,一直埋头狂奔的刘三炮双眼已经花了,可他并没有哭出声来,只是沉默的发足狂奔,眼泪、鼻涕不停的流着,粗重的喘息声接连不断。
原本,他理所当然的人认为,这一场胜利值得庆祝,甚至,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足够勇武,可在李沐风说完那一番话过后,他想到了那个比自己大三岁,一直把自己当做弟弟看呆的朱常温。
那个性格憨厚的好大哥,就因为自己在战场上的一时“勇武”,用他的生命为自己买了单。
如果说,没有李沐风的话,此刻他依旧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甚至,他觉得战争本就是死亡的游戏,而自己的好大哥或许是运气差了点,所以才会死。
他完全意识不到,就因为自己在战场上太过亢奋,没有听清楚上级的命令,这才导致小队阵型混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如果不是他,那么,朱常温就不会死,该死的是他才对。
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蒙着白布的角落,刘三炮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他并不脆弱,并不需要别人安慰,有这血的教训,他相信自己会做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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