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看起来皇帝陛下对这个儿媳非常满意,能在两国国宴之上得到皇帝钦赐的酒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一杯美酒下肚,皇帝又开了口:
“老四,今日国宴全因你大婚而办,你就不想说点儿什么吗?”
夏承言一阵头痛,以他聪明的才智不难看出,这句话是皇帝故意引出来的。应该是四殿下和皇帝约好了,要在这大殿之上借着新婚之名说点儿什么大事,可自己……自己知道个屁啊!上一任四殿下在搞什么啊?又和敌国串通要诛杀太子殿下,又和父皇搭台似乎要唱一出好戏,难道这人是个精分?
思考了半晌,夏承言不敢让皇帝等的太急,便沉声道:
“嗯,回父皇,儿臣今日得娶娇妻,又能造两国和平繁荣,实乃您与霄国皇帝陛下的英明决定,也是百姓之福,我提议,为了这和平盛世,大家共同敬我父皇一杯。”
此言一出,满堂朝臣使者无人敢不附和,纷纷起身举杯,高声齐呼:
“皇上圣明,造两国之福,百姓之福。”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端坐龙案之上的皇帝一口饮尽杯中酒后嘴角挂着的笑容,夏承言便知道,这一关至少混过了一半,等下仔细听陛下回些什么,自己从中找些蛛丝马迹把话接下去。
果然,等殿下众人都放下酒杯,皇帝才有清了清嗓子,笑道:
“如今盛夏已过,天气转凉,还有一个月就到了秋闱时节,老四你觉着,今天秋闱的主考官谁最合适啊?”
话音刚落,夏承言身边的三位皇子马上紧张起来。太子虽然看起来稳稳未动,可他眼角分明是嫖向自己,而二皇子三皇子更是毫不遮掩的看了过来,甚至隐隐露出期待。
夏承言历史极好,对于古代的科举制度他还是了若指掌的,每三年一次的春秋二闱都是供给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机会,各地读书人都以此办法走上仕途,为国效力。这件事对于考生重要,对于争权夺利的皇子朝臣更加重要,如果能成为科举的主考官,那么这一届的优秀考生按理都要尊称其一声老师,每一届科举的主考官都能收获不少未来的国家栋梁成为弟子。
瞧着三位皇兄期待的眼神,以及皇上嘴角不易觉察的微笑,夏承言心里这个苦啊。且不说皇帝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有,自己推举错了那肯定是有罪无功,若是没有,自己无论推荐谁,另外两位皇兄自然对自己心生不满。
“儿臣虽然心中有些想法,但毕竟年少无知,每年秋闱都是国家大事,我想听听大臣们的建议再做决定,不知可否?”
夏承言慌忙之中,先把这个烫手山芋扔了出去,要死一起死,至少小爷要先看看,谁在朝中的门人党羽多一些,自己也背靠大树好乘凉些。
“无妨,你问吧!”
这皇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颗水果,又有些怠懒的指了指殿内的众臣。
“来吧,左相右相,你二人位高权重,见识高远,先说说。”
皇帝钦点,不敢不从,左相韦长歌和右相郭适之同时站起身来,朝前踏出一步。
夏国的文官由左右相为首,左相韦长歌统领礼部、吏部、户部三部,而右相郭适之则分管兵部、刑部、工部三部。按理说科举和人事任命分属礼部和吏部,故郭适之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轻声道:
“韦大人先说。”
那韦长歌似乎是不动声色的盯着右相轻声嗤笑一下,才缓缓道:
“回陛下,依臣来看,今年的秋闱主官当然是由太子殿下来担任。一来殿下乃陛下长子,又贵为储君,理当接触国家未来的栋梁,也同时锻炼自己的能力。二来虽然二皇子、三皇子都有这样的能力,但众人皆知,两位殿下所学更多偏向武官,并不适合成为天下才子的老师。”
“说的好像不错?”
皇帝低声嘀咕一句,却看不出其心意。
先记一记,这个左相韦长歌应该是支持太子的。夏承言躲在一旁偷偷瞧着,又将目光移向了右相那边。
“老臣有不同意见。”
果不其然,待韦长歌说完,郭适之也往前一步,一叩到底。
“老臣以为,韦大人说的虽然在理,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国发展向来更重全才,无论是惊才绝艳的读书人,还是武功卓绝的习武者,都不如文武双全之人。二殿下自幼熟读兵书,年纪轻轻就从戎三年有余,若此次能得陛下信任,主持秋闱,必将成为文韬武略的国之栋梁,也是一段佳话啊。”
嗯,这个右相看起来是二哥的人,夏承言又暗暗记在心中。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老四你说呢?总不能听完文武百官的意见再做定夺吧!”
这皇上真是两边都不得罪,根本听不出他更看好哪边。等等,一向胆大心细的夏承言忽然心里一动,既然秋闱这么好的一份差事,父皇让我推荐,为啥我就非要举荐别人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当这个吃螃蟹的人呢?且不管这个四殿下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人,但现在我才是夏国的四皇子,若要想在这一世好好在危险的皇家之中生存下来,培养自己的势力尤其重要。
“回父皇!”
夏承言突然自信的一笑,转过头来。而三位皇子,包括殿下的文武百官,甚至他国使者都竖起耳朵准备听他的意见。
“依儿臣看,这次秋闱,我可以自己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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