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卸去了伪装,夏承言一下子就躺回了床上。
刚才在皇帝的寝宫吃饭,一顿所谓的家宴,却将夏承言的演讲才华和表演才华消耗殆尽。无论是夫妻情深的恩爱戏码,还是为国为民的慷慨激昂,夏承言和霄筱二人,总算在皇帝将信将疑的目光中,蒙混过去了。
虽然前世身为特工,更危险的任务比比皆是,但这样笑脸迎人、伪装着内心明争暗斗的事儿还真难为了一个现代人。每一句话都暗藏机锋,每一个动作表情都另有深意,想在这皇宫生存下来,不简单。
相比夏承言的放松,霄筱回来了依然有些不自在,毕竟在她心里,这不是她的寝宫,她的国家。她看上去也有些疲了,一个人靠坐在卧榻之上,安静的思考着什么。
“夫人,你过来帮我按摩一下,我有些倦了。”
夏承言躺在床上打了个哈切,又伸了个懒腰,才无耻的隔着茶桌对霄筱勾勾手指头。
“你说什么?”
对面的霄筱不知是没有听清,还是不敢相信,但她带着愠怒的语气和眼神中透露出的一丝怒火却显而易见。
“我实在有些疲倦了,若等下叫宫女太监进来服侍我,我俩还要继续演恩爱,不如你帮我按按,这样你至少可以不用假笑,也可以不用说那些让你自己恶心的话。你心里拒我千里之外,却随时随地都说爱我,你累吗?”
两人一阵沉默,谁都不再说话。远远望去,霄筱的眼神里有愤怒,有无奈,有凄凉和决绝,但寒冰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她双肩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平复着情绪。
“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演了一天,我只是不想再在奴才面前演一遍。那我唤香儿他们进来了。”
夏承言说罢便站起身来。他所说的香儿是跟着四皇子的小宫女,年纪也才二十四五岁,就已经服侍了快他十年……
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勇气才做出了决定,霄筱压低声音冷道:
“不必了,我来。”
瞧着她婀娜的身姿朝自己慢慢走了过来,夏承言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感受。迷糊的穿越,到今天也还不到两天,上一世就缺乏安全感的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那种孤独感更是加倍的朝着自己涌来。
上一世缺少父爱,可现在偏偏生在皇家成为皇子,这样的父子情注定薄凉也容易被时事和权利左右。想寻找母爱的呵护,却发现自己的母亲早就死在了十多年前,四皇子从小便是被乳母和宫女带大的,虽然也会有其他娘娘偶尔的关心,但大多都是出于形势和假意,只有瑜才人对自己稍微好一些。
好不容易娶了一个看起来温柔贤淑、美丽大方的妻子,可她却带着敌国的期望和神秘的任务,不仅对自己敌意满满,更可能随时牵连、害死自己。
如今刚刚来到夏国的夏承言,根本不清楚霄国与四皇子之间有什么样的约定,几位皇兄之间又是怎么样一种格局,自己不能也不忍将霄筱的告发,否则随时有可能牵连甚至害死自己。
夫妻两人就这么一个趴在床榻之上,另一人坐在他身旁,帮他轻轻揉捏着背部和头部的穴位。
“想不到你贵为霄国公主,竟然真的懂得这些揉捏按摩的手法。”
夏承言眯着眼睛趴在床上,摆出一副舒服的样子。
霄筱忍住羞恼没有开口回答,只是在他背后用力的深呼吸了两下。
“你的计划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毕竟这里你人生地不熟,你们霄国埋伏的刺客被擒,使团的大队人马也已经离京……”
“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我不会给你透露任何信息,你要做的就是帮我隐藏好身份,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霄筱本就心烦,此时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但她还是顾及了外面候着的奴才,只是小声咆哮着。
“可我怎么知道你的计划会不会牵连我,甚至害死我?”
夏承言也来了火气,这女人软硬不吃,在外人面前温柔贤淑善解人意,在自己面前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冷若寒霜的样子,自己又没欠她。
“你自己要和我父亲做交易,当初怎么不怕?现在再来反悔又有什么用?计划失败了你可是犯的叛国罪,就算你贵为皇子,只怕也难逃一死。”
霄筱说话的声音不大,有些清冷,还带着些不屑。似乎在她眼中,一个因为某种原因能背叛国家的皇子,是一个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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