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侍卫不敢抗命,连忙点点头,但他还是有些拘谨的朝角落里挪了挪。
夏承言知道封建社会尊卑有别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便懒得管他,而是径直对秦俊道:
“你会易容术吗?”
秦俊今天有些跟不上四殿下一波又一波的的发问,有些懵的答道:
“倒是了解一点,但不太精通。”
“那倒无妨,你帮我准备些易容所需要的材料,我要把自己变成周言成,下月初五亲自去考试现场熟悉相关事宜。另外,你帮我去那日购买应试资格的地方好好盯着,看一下他们带人绕老绕去的最终目的地,到底是礼部衙门,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微臣遵命!”
秦俊答道。
作为一名特工,化妆是每个人的必修课,所以易容术不过是一种高级的化妆术而已,自然难不倒夏承言。今日将所有报名的细节都落实了,自己变成了真正的周言成,他自然要开始着手布置下一步棋了,或许这场秋闱舞弊案,将是自己要做成的第一件大事。
马车缓缓的朝皇城靠去,车内的年轻侍卫相当拘谨,躲在马车的角落浑身不自在。而秦俊则刚刚听了夏承言一番鼓励的豪言壮语,此时靠在马车里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马车上只有夏承言是百般无聊的靠在窗边,一边勾勒着未来的计划,一边有意无意的欣赏着京都的街头百态。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这名女子身穿浅色襦裙,扎着复杂又好看的发簪,她身型娇小,眼波流转,正是那日在酒楼偶遇、父亲被人欺辱的那个温婉女孩。
这女孩手里拿着一个药箱,面带愁容神色匆匆,似乎遇上了什么不好的事儿。
“停一下。”
夏承言轻轻唤了前面的车夫一样,倒是让车内的另外两人一下子回过神来。
“怎么了四殿下?”
秦俊和年轻侍卫同时问道。
“没什么事儿,你们先回宫,我有些私事儿要办。”
不知为何,一向不愿多事的夏承言却突然生出了些莫名的关心,他又回忆起那日酒楼上眼见自己父亲被踢下楼来,那几声焦急凄惨的喊叫,也不知今日是触了哪根神经,突然就有些心疼。
“这……”
秦俊愣了一下才道:
“四殿下,您若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要不让属下远远跟着吧。”
夏承言轻轻点了点头,秦俊功夫一流,一般人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让他跟着确实更稳妥一些。
马车挺稳在街角,夏承言两步跳下马车,刚好还能看见那姑娘远远就在街的对面,便快步追了上去。而秦俊在马车了等了一会儿,才跟着跳了下来,远远的跟着夏承言的背影。
这姑娘看似温婉娇柔,却不知为了何事,一路都在街上疾步快走,只怕是换个寻常百姓来跟着走几条街,早就呼哧呼哧的喘起粗气了。
夏承言追着姑娘,秦俊跟着夏承言,三人在京都城的街道上左穿右拐,终于是停在了一家商铺面前。
望着商铺门口,高高挂着的“典当”二字牌坊,夏承言面露疑惑。据他那日在酒楼观察,这位姑娘和他父亲二人衣着料子并非凡品,她所穿戴的首饰也不是街头杂货,身后甚至还跟着两个仆人,以次推断这对父女至少也应该是富庶家庭。
虽然可能在那日得罪了某位权贵,会遭受报复,但怎么也不会私自跑来典当物件吧?稍微低了低头,整理了一下衣领,夏承言也快步走进了当铺。
现在是酉时,快近饭点,当铺里的客人并不多,好在来这里并不是什么光鲜亮丽的事儿,所以店里的伙计也不会主动上来招呼,只有一个掌柜在柜台里坐着,另有两名壮汉躲在角落里打盹儿。
那姑娘从腰间摸出了什么小物件递了进去,掌柜也是轻车熟路一般并未多问,从柜台里取了些银钱,连着一张存票一起还了出来。
姑娘并未多做停留,快步出了当铺。只见她前脚刚走,夏承言立刻凑到柜台前面,打量起来。
“这位公子,敢问是典当还是怎么?”
掌柜的见客人凑上了柜台,便主动招呼起来。
夏承言抬起头来,露出英俊的面容,微笑着说:
“我要买刚才那位姑娘典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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