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看不到,我觉得离发表签约还远着呢,但等着吧,在老毒物咽气之前一定要写完让他看看。”
“你跟他治啥气,现在不觉得他有些可爱吗?反正如果我现在碰到他,我肯定会很尊敬地跟他打招呼。”
“也是,现在老师都奔钱使劲,没有那责任心了,你记得有次早自习,老毒物裤脚掉出裤衩子那事儿吗?”
“哈哈哈,记得,他从早到晚看着咱们啊,还不收补课费,现在哪有那老师了!”
“小六,跟你说我也写小说,还发表了。”两人碰完杯,邵逸鹤骄傲地说。
“啥名?哪方面的?”
“《基场遇见爱》,耽美的。”
“我艹,你是基佬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有个同学是个资深腐女,推荐我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还有在舞院有一小师弟追我,我也不膈应,但也没同他发展什么,后来他自杀了,我就抑郁了。”
“你认为他的死跟你有关?”
“嗯,总梦着他,然后就总早醒,三四点就咋睡都睡不着了!”
“你是不是遗憾没跟他发展关系啊?”
“好像是吧,如果我答应他,估计他就不会自杀了。后来听他同班同学说,他有很强的抑郁症,跟我关系好像不大,但看着那么一个如花般的生命消失了,接受不了,小孩儿可帅了!”
“自古红颜多薄命,同志就是别着枪的美女!”
“哈哈哈,这么伤心的故事到你这就变搞笑了,小六,你行啊!”
“行啥啊,爱情都不眷恋我,颜值不够,就剩下每天的拼命挣钱,蚂蚁一只,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轰轰烈烈的爱情。”
“别悲观,只是时间未到罢了!”
“我把你这话听成成功者的施舍,心里不是滋味。”
“那算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跟你没关系,文学作品里的爱情都属于俊男美女,尔等小民只配围观。”
“都不知道咋说了?”
“承认现实就行了,反正我也就是说说,爱情那玩意儿又不是生活必需品,没有也死不了人,也就跟你喝酒时说说,平常忙的跟狗似的,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那就一起努力吧,到网文世界里纵横驰骋吧!”
“嗯,我那文里的主角就是我,无所不能,周围环肥燕瘦各式美女都是我老婆!哈哈哈”
......
九
“补充条款在我苦口婆心地劝导下取消了,重阳,你要记住咱俩是一个战壕的,你要信任我。”纪伟邀功。
“我肯定信任你,要不也不在你面前啥都不掩饰,让你把我所思所想都跟你主管报告了。”李重阳说完就看到纪伟脸红了。“知道你夹在中间不容易,怪就怪我来参加这个比赛,赛中被你们诱签了合同,如果再给我个机会,你们这三年的合同我是不会签的。”
“天不早了,不是要赶明早的航班吗,早点睡吧!”
躺在床上,李重阳睡不着,去看大美人的直播。
正跟人掐架呢,直播室里气氛那个火爆。
你们这些**崽子都是欢腾派来黑老娘的,赶紧滚,滚慢了,老娘就把你们公司那些丑事和盘托出,让你们声名狼藉。
这几句嗑儿甩的挺硬啊!打赏一个穿云箭。
哎呦喂,亲们看到没有,我家暖宝宝上线了,大家快来摁住他!
李重阳来了。大家开始刷屏,礼物嗖嗖送,大美人的嘴咧得更大了。
有时候重阳也想,为什么自愿被大美人奴役,连同整天冷脸的邵逸鹤?后来俩人总结,大美人身上的热情坦荡热爱生活感染了他们。有她在,就满屋阳光,虽然有时也挺刺眼,但暖和啊!
“你肚子好些了吗?”李重阳恶作剧地打出这句话,然后就想起那句“阿姨在池子里拉屎了,快跑啊”,开始笑不可支。
“好了,你可以滚了,好走不送。”大美人一下子脸就撂下来了,
“管理员把李重阳踢出去。”
看热闹地不嫌事大,刷屏“谁把大美人的肚子咋了?”
李重阳即使被踢了也不恼,仍在笑,多想把这个笑话跟小鹤分享,可那大爷却理都不理他,切!
睡觉吧,也许在梦里那个人态度能好点。
十
“师哥,我好冷啊,你来抱抱我好吗?”邵逸鹤在梦中又梦到小师弟了。在惊恐中睁开眼,拿起手机一看,3:30,妈的,这是电脑定时了?!
爷爷睡的很香,邵逸鹤给他盖好被子,走出卧室。天色已见亮,走到阳台,点着一支烟,开始吐烟圈。
好像爸妈来过,要不这篮水果不会放在这儿。
再走到冰箱把门打开,满满一下子,拥挤的酸奶还掉下来一盒。那他们来时肯定是后半夜了,小六11点走的,自己就睡着了。
厨房的桌子也打扫得干干净净,碗筷也刷了。
他俩在店里打烊就很晚了,还回来干啥?有时候邵逸鹤也觉得自己有些苛刻,父母除了十六年没在家照顾自己,其实对自己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但自己就是爱不起来。也许是小时候父母不在的那种失落感藏在心里生了根,现在即使得到爱了也不在乎了。
去厨房看米泡的已经很好了,换了水,等爷爷醒了,让他做蜂糕。其实蜂糕是奶奶做的更好,以前奶奶做时,爷爷只负责磨米。那时奶奶会说,鹤儿啊再等等就好了!奶奶前年车祸去世的,早上自己去早市,半路上心脏病犯了突然倒地,开车的反应不及从老人身上压过,想到这里,邵逸鹤的心就很疼,锥刺的那种。
从小,爸爸妈妈去南方做生意,把小鹤交给了爷爷奶奶照顾,只是在过年或爷奶生日时回来。爷孙三个共度了十六个春秋,彼此早就成了依靠,一旦有一个不在了,就像一个铁三角另外两个也失去了支点,变得不再坚强。
其实蜂糕自己看在眼里早学会了,只是网上说要让患病的人加强生活能力和记忆力的训练,他才故意让爷爷做蜂糕,甚至想和爷爷去早市卖蜂糕,因为他不想爷爷的病情发展到完全失忆生活不能自理,他不想爱他的人再走一个。
十一
“去横店干啥?”李重阳问纪伟。
“给一个贺岁片客串,别人想去都去不上。”
“临时去给人客串能去,为啥我要去东北不行?”
“重阳,你要分清主次,你的黄金期就是当下,你不抓紧,热度退了,谁还捧你?”
“等你真成腕儿了,那时候你才能想干啥干啥!给剧本,背一下台词!”
“我没演过戏啊?”
“没事,就把角色认为是自己就行,到时候导演有招儿让你入戏,不过说真的,你真得认真对待,说公司年底有个偶像剧要让你挑大梁呢,这拍电影电视剧可比你跳舞来钱儿快多了!”
“还有,你那个朋友就那么重要?比你个人发展都重要?”
“对,就是那种宁肯死都不愿失去的那种!”
纪伟不懂装懂地点点头,他也不知道是赞许还是感叹,只是被李重阳眼中的坚毅击中了。
“咋剧中让我演同志啊?”
“嗯,咋的了?”
“这不好吧?”
“啥不好,现在流行这个,卖腐来钱快,那些有能力消费的少女大妈们最喜欢看了!怕不会演啊,我可以给你搭戏练练。”
“不用了,你休息吧,我还是自己揣摩吧!”
十二
看着蒸好的蜂糕,邵逸鹤不顾热捡起一块就吃起来。
“爷爷,真好吃,我想上学时带几块。”
“行,给你奶留两块就行。”
“咱们吃完去早市遛遛,好不好?”
“好。”
听了小六的话,没开车,打车来的。人熙熙攘攘地让人间多了烟火气,爷爷的眼睛也亮了许多。
“小六,生意咋样?”
“还行,爷爷,你过来坐这里。”
“给你蜂糕。”
“好吃,好多年没吃着了,还是上学时你给我的那回,咋感觉那么好吃呢?你家是不是有秘方啊?”
“不能跟你说,商业机密。六儿,你这地方挺大啊?”
“是吧,你在这边放个柜台就能卖。”
“那我下午去老房子里拿磨,明天试着做,后天出摊怎么样?”
“好,那种透明柜台我给你弄,你到时候把做好的蜂糕带过来就行,还有你那霸道车可以开到后面的小区里,我二大爷在那当门卫,你提我就行。”
“好,那我领爷爷先回了。”
“到时候我给爷爷整个小沙发,让他收钱卖货。”
“行。”
爷爷不愿这么早回家,不情愿地被邵逸鹤拽着回老房子。越快到时,邵逸鹤发现爷爷步子大了,他好像想起是要回家了。果然,邵逸鹤松开了胳膊,爷爷自己朝老房子走去。
“鹤儿,你快走啊,你奶该等着急了!”
“嗯,跟着呢!”
十三
“咋把同志写的这么悲惨呢?就让他俩在一起不行啊?”李重阳不满剧本处理。
“悲剧让人印象更深刻。”
“拉倒吧,这贺岁喜剧跟深刻一点都不沾边,要是我是编剧,我就让双方家长都同意,大过年的难为他们干啥?”
“你的咖位还没到跟编剧导演提改剧本的高度,好好背台词,就是一客串,不用太费心。”
“哎,纪伟,这角色给你演怎么样?”
“你啥意思?人家能用我吗?还是另有所指?”
“哈哈哈,我觉得你那在两边不讨好的受气样儿特别符合角色气质。”
“过分了,别太欺负人啊,若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我才不伺候你们这帮爷呢!”
“好好好,以后对你好一点!”
“谢主子体谅!”
横店片场。
“楚雄,我先走了,阿姨的话我记下了,既然爱你,这点牺牲算什么,你记住,无论何时总有一个人在牵挂着你,在心里你永远属于我。”
李重阳凝眸转身,拖着行李箱走向远方。
卡。
“表演的特别好,那个眼神,那个眼神拿捏的特别到位。”导演称赞李重阳,大家也纷纷附和。
“重阳啊,你的表演天赋爆表啊,让你们公司找个表演老师再给培训一下,以后星途光明啊!”导演和制片人跟李重阳告别。
李重阳笑着点点头,制片人不放手让他有些尴尬。
“谢谢你们的关照和提携,回去我会跟公司说明的。”纪伟在旁回到。“我们下午的飞机,先走了,下次再合作!”拉走了李重阳。
十四
爷爷翻兜儿找钥匙,邵逸鹤递给他,他很快地就找到并打开了门。
“这屋子咋这么大烟味,也不开窗户放放?”邵逸鹤忖道。
邵逸鹤将窗户都打开了。
“除了爸妈,没人有钥匙了?难道是爸来这里了?”
“鹤儿,你看你奶把药落家了。”
帕罗西汀。这药谁吃的?邵逸鹤大脑飞快地运转着?烟味,抗抑郁药?——邵源!---难道这病还遗传?
“妈,我爸是不是有病了?”邵逸鹤拨通马雪梅的电话。
“没有啊,就是有时候心神不定的,我让他去医院看看他说没事,不用去。”
“那我爷爷家这烟味怎么这么大?”
“你爸有时间就去坐坐的,他想你奶啊!”
“哦,知道了。”
“儿子,你中午领你爷来店里吃饭,妈给你做好吃的。”
“嗯,一会儿就去。”
原计划想把磨拿走就行了,邵逸鹤看到爷爷的状态想在老房子住下也挺好的,可看到药后他决定还是回新房子吧,老爸没地方藏秘密了,爷爷也会总找奶奶。
将磨挪到楼下,出了一身汗,还挺沉的!
“鹤儿,你把磨搬走你奶不得说你啊?”
“爷爷,跟她说了,她同意,说让咱俩多做些蜂糕,多卖些钱,好给她买音箱跳广场舞。”
“那好吧,商量我好几次了,给她买吧!”
十五
“重阳,明天去杭州。”纪伟给李重阳下通告。
“不是去上海吗?”
“有一企业家父亲过生日,让咱们公司去给助兴!”
“就是旧社会给老爷们唱堂会呗?”
“新时代了,不这么说,叫商演,走穴。”
“合同里可没有啊,我不去。”
“别那样儿,捎带着就把钱挣了,多好!”
“那以后这种活动是不是没完没了的来了?”
“不是,低于一百万的不接。想想,净手挣五十万,还税后,我要有你这本事,让我24小时跳我都干。”
“那你来吧,”说完李重阳做了一个朝天蹬。
“来不了,我这蛋都得扯碎了!”
“旋姐,你啥时候启程啊?”李重阳想得催催这个坏肚子的人。
“明天,我票都买好了,先不告诉奸商,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好,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十六
饭桌上邵逸鹤就察觉到父亲的异常,这比他的重多了,至少中度!
把母亲拉到门外,“干啥啊,儿子?”
“我爸有抑郁症,你这么长时间看不出来?”
“啥抑郁症,就是你奶走后,人没精神,过劲儿了就好了。”
“我在我爷家看到了帕罗西汀。”
“那是啥玩意儿?”
“治疗抑郁症的药。”
“你咋知道的?”马雪梅盯着儿子。
这咋又机灵上了?
“我同学就吃这药。妈,我爸不告诉你怕你担心,但这病中度后不干预会死人的。”
“有那么严重?”
“轻度的有时候都不知不觉就厌世,中度就更严重了。”
“那咋整?”
“咋整,我们得给他关爱。”
“我没事能给,你也行吗?”
“我也行,他是我爸啊!”
“那咱就开始干预吧!可真吓人!”
“但你别反应过度啊,让他感觉到,要做到润物细无声那种,能行吗?”
“试试吧!”
邵逸鹤把妈的手用力握住,他得给她传递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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