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村庄里,认识付江凡的人不在少数。
“付江凡?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付江凡吧?那小子粤剧表演得不错,唱念做打样样精通,可惜是一个好色之徒,”一个出口成章的书店老板说,“付江凡的父亲就是方红岚的师哥。后来,方红岚看中付江凡有一定粤剧表演天赋,便收他为徒。但没想到这小子恩将仇报,一天晚上,趁方家人熟睡,偷偷潜入方圆的女儿方绮的房间,差点强占了方绮。方绮拼命反抗,才得以逃脱。方圆知道这件事之后,一气之下,将付江凡赶出方家。这件事在村子里可谓是人尽皆知!但你可千万不要在方圆一家面前提起这个人!”
“晨子,你怎么突然打听这个人?我不是土生土长的凤南村庄人,很多事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在我的印象里,付江凡生性孤僻,平时沉默寡言。听说他出生在粤剧世家。四代人都是从事粤剧行当。后来,一次演出路上,突然遇上发大水,他的父母双双遇难……”
村民们口中描述的付江凡,让袁晨子惊愕不已。想到她被锁在荒屋的那天晚上,自己就和付江凡同处一间荒屋,不禁有些后怕。同时,袁晨子也感到一丝气愤,有种被人捉弄的感觉。
于是,袁晨子决定到山上去找付江凡问清楚。快到庙前时,她就听见一阵“沙沙沙”的扫地声。在几株清脆茂盛的树下,付江凡正拿着扫帚清扫地上的落叶。他的衣着还是有些不合时宜,而他挥动手里的扫帚时,无不透着年轻人该有的力道和矫健。
付江凡停下来手里的扫帚,摘下腰间的小酒壶,呷了一口酒。这时,他看见了袁晨子正向这边走来,眼里充斥着怒气。
袁晨子瞪着付江凡说:“我知道你以前干的那些事了!”
听后,付江凡不紧不慢地将小酒壶别回腰间。他的脸庞刮得干净,没有一根突兀的冒出的胡茬。第一眼见到他,任凭谁都无法将这个眉清目秀的人和强奸未遂联系在一起。
“既然你在凤南村庄打听到我是怎样的人,你今天就没必要再上山来!”
“我要亲自向你求证。”
付江凡讥笑说:“还是第一次有人亲自来跟我求证!不过,这没什么好怀疑的吧!”
“你承认那些事情都像他们说的那样,你真的做过那些事?”
付江凡没有回答,继续低头扫落叶。
“你让我去打听,就是故意让我从别人那里知道你是坏人吗?的确,如你所愿,我听了之后,对你产生厌恶,甚至决定不来找你!但他们说的,是真相吗?”
“大家都这样说,难道你认为这还不是真相?”
“这不是真相,是吗?”
付江凡愣了愣,用几乎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真相往往无趣。现在是不是真相已经不重要!”
不知是不是错觉,付江凡的背影让人透着几分落寞和哀愁。突如其来的强烈感觉从袁晨子的脑海里蹦出来:那不是真相。
付江凡一整天做事都心不在焉,脑海中不断闪现出袁晨子说的话。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小丫头的几句话震颤。他拧干毛巾,擦拭红褐色的窗框,有些时日没有留意,上面染了一层灰尘。他站在窗边许久,出神地凝望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山上云雾缭绕。多少年,他就是这样望着天,望着山,望着这个住着千百人家的村子,只为等一个人。他明知道这个人会回来,但是却不知道何时回来,自己能否等到。
付江凡忽然想起来,当年第一次来到凤南村庄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吧。
十岁那年仲夏,付江凡随方红岚来到方家。在那之前,方红岚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提过她哥哥一家。因此,方栋和方绮两兄妹的名字早早就留在他脑海里。
付江凡第一次见方栋,方栋就因为和邻居小孩打架被方圆责罚,端着一铜盆清水,跪在客厅的一角思过。然而,付江凡在方栋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丁点悔过之意,他当时就对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孩没有一丝好感。
方栋主动找付江凡说话。但付江凡本就不爱说话,加上讨厌方栋,就更加不想多说一句话。
“你不会是哑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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