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你说我还能等到他回来吗?”
“为什么不出去找他呢?”
“因为害怕!”
付江凡又把目光转向远处。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没有人比他更想找到方栋。但心里的渴望有多大,害怕就有多大。他不知道当自己看到方栋身边站着他的妻子儿女时会怎样。他也许会伤心欲绝,无法提起笑容来真诚的祝福他。这种害怕战胜了内心的渴望,让他从此心甘情愿地呆在这片曾留有他们俩共同回忆的地方。
“你今天听到的是不是比村子里流传的版本更加可怕?”
袁晨子明白付江凡所指的是他对方栋的感情,也许他一直都有顾虑,因此从来不曾对人说起这些事。
袁晨子说:“爱都应该值得尊重!不是吗?”
付江凡看着她,眼睛里发出一丝光亮。
她说:“谢谢你愿意把你的故事告诉我!”
“是我该谢谢你!”付江凡望着袁晨子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韩奕时在第十棵凤凰树后,背靠着树干而坐。
“抱歉!不过,你可以放心的是,你刚才跟袁晨子说的话,我全都没听见!”
“我知道,”付江凡说,“你应该是担心那女孩会出什么意外才跟着来的吧?毕竟我在凤南村庄已经臭名远昭!”
“尽管这样,袁晨子她却很相信你!”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
“是啊!也是一个傻女孩!”
他们之间没有太多话语可以说。
袁晨子叼着笔杆,发呆似地望着窗台。
黄色的花蕊上停驻着一只金翅的蜜蜂,旁若无人地采花蜜。小时候她被蜜蜂蛰过,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后来,从书上知道,蜜蜂在蜇人的时候用的是螫刺。只能使用一次的刺,一旦用来攻击了人,迎接蜜蜂的只有死亡。书上说:“用不用螫刺在蜜蜂是没有选择的,它明知会死,也要攻击。”她花了很长时间也没能弄明白其中的含义。
袁晨子问在书架旁找书的韩奕时。
“为什么有人可以不迷恋世间的一切,却独守着一份飞蛾扑火的爱?”
她原以为这句在韩奕时看似没什么来由的话语,注定得不到他的回答。然而,他说:“生命里爱谁,有时候是不能选择的,感情产生了,明知自己会受伤,甚至可能不得善终,依然去爱。”
袁晨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这样爱,会快乐吗?”
“也许吧!”
“你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韩奕时没有回答。
“你真八卦!”
“不说就不说嘛!”
凤南村庄里,人们偶尔会互相谈论荒屋恐怖事件。这时候,即使袁晨子在旁边,也只是默默地听着。几个村妇偶尔逗趣,问袁晨子是否去过荒屋,若见过“那个东西”(她们对“鬼”的一致这样称呼),肯定也会吓得尖叫连连。这时候,袁晨子往往笑而不语。她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但不该由她说出来。总有一天事情的真相会以它合适的方式呈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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