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在手中的触感丝滑柔软,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余温,看那上面气势恢宏的飞鹰刺绣,在月光下栩栩如生,仿佛就快要飞扑出来刺人咽喉一般。
应该是男人的贴身之物。
柯筑韵心下正暗自疑惑,只听茯苓在一旁惊喜的叫道:
“汪公子果然已经到了呢,小姐,这可是汪公子贴身的荷包。”
果然,是那汪晗留在这里的信物,看这荷包的质地精美华丽,只怕价值不菲。长宁伯府再有钱,汪晗也不会大气到是金钱如粪土,有事没事就扔一个荷包当记号的地步,估计是当作代价送给自己的。
茯苓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柯筑韵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手上却猛地将荷包向那无边的花菜田狠狠一抛,只见那雪白的昂贵荷包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在天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径直坠落如花菜丛中。
吓坏了花菜地里聊天的鼹鼠们,刹那间唯一的那一点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这动作也吓坏了茯苓。
女孩瞪圆了眼睛,咬着牙急得直跺脚:“小姐!这荷包被汪公子留在这里当作暗号,肯定是想让你看到之后拿去还给他的,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柯筑韵才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眨了眨眼睛,那秀气的眉头却是在一瞬间皱了皱:“我还以为这只是他做的记号而已,就扔掉了······不如,你去花菜从帮我捡回来?”
对上柯筑韵带着点歉疚又恳求的目光,茯苓皱了皱眉头,摇了摇头,一下子又从花菜田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柯筑韵身边,一把用手挽住了女孩的胳膊道:
“不!奴婢一定要跟着小姐,保障小姐的安全。”
柯筑韵暗暗翻了个白眼:
“好,我们不管那荷包了。这天这么黑,我一个人走着也怪害怕的,你跟着我,我心里也能安心些。”
柯筑韵的话无疑是给茯苓打了一剂强心药,女孩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狠狠点了点头道:“小姐,我们走吧,想必汪公子······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两个人肩并肩走着,很快就穿过了花菜田,来到了一条颇为雅致的小溪旁边,只见那清澈见底的流水浑然天成一般哗哗啦啦的流着,溪水中央立着一个小小的水车,随着水流运转,隐隐有淡粉色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一种半透明的轻盈。
月光亦如流水一般,轻轻的流淌在土地上。
堂堂相国府,景致果然也与别处不同。
以前自己在大将军府时,父亲一向喜欢淡雅简朴,一来好打理,二来省的整个府中充斥着下人拥挤,干脆整座府邸都是清一色的竹林,却不似今日眼前这般乡村田园的景色。
柯筑韵看着眼前小溪流水,不由得发起呆来。
突然,只听那远处阴暗的草丛中响起一阵低低的沉稳男声。
声音如梦似幻,磁性十足,带着些充满爱意的温柔。
“韵儿,韵儿,快过来。”
柔软的声音隔着空气向女孩飞扑而来,如火焰,似辣椒,竟然滚烫的有些炙人。
柯筑韵猛地一愣,刹那间全身上下便结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朝身旁的草丛看去,只听那低低的声音还未停止,依旧在柔声呼唤着自己的小名。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那声音很明显是在对自己说话。
茯苓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地走到花菜田地的路口放起了哨,现在这汀兰水榭只有自己和这男人了,那边如此隐秘阴暗,一看就知道适合做些歹事。
她若是傻了才会走过去狼入虎口。
“汪公子么。”
柯筑韵站在原地问道,声音轻轻,不带任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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