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是春季学期的关键节点:气温开始变得灼热,人的心情容易烦躁难耐。经过大半个学期的消耗,学生的学习劲头大大减弱,老师的上课热情也大大降低。浮躁的气流在课室里升腾着,仿佛只要有一星点火花就要爆燃似的。这是一个难熬的时段,只要坚持过去了,一切又都会好起来——前面,就是自由自在的暑假啊!
这一天,大约是早上九点钟,周鸿义巡视完了教学楼,在学生处办公室里抽了一会儿烟,然后下了楼,不紧不慢地转向校门的方向。
灼烈的太阳照得人身上发烫,他肥胖的身体很快就渗出了汗滴。
穿着淡蓝色制服的保安坐在大门边,看了看走到近旁的周鸿义,没有说话。
“呼——”有车辆在大门外的马路上驶过,对面的早餐店人不多了,蒸肠粉的炉子边围着两三个人。
这时,几个年轻人从店里冒出来,悠闲地走到学校门前。
“把校牌拿出来!”保安大声说。
几个人显然对这个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例行公事似的拿出自己的学生卡给保安看。那些卡片有的还很新,有的却给揉得皱巴巴的。
周鸿义知道这几个人是谁,正是零一级计算机网络班的小混混,走在前头的是王炎龙。
只要他们不闹事,他可以不理他们,可是今天他是值日领导,碰上了不说几句恐怕也不行。
“还不走快点?像什么读书的样!”他的话就像无情的鞭子,啪地打在人的身上。
几个年轻人没有回应,紧走几步过去了。
校园对这几个人来说不算陌生,但这种不陌生仅仅是表面上熟悉而已——他们从来没有完整地,认真地听过课,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学校呆过一整天,没有正常的同学关系。
课室里还保留着他们的座位,就在老师讲课中途,他们悄无声息地溜进来,引来老师不满的目光。可是,你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如果他们规规矩矩地呆着,那就会相安无事。但“规矩”只是一时的,不安分才是他们的本性。他们有时扭过身去对着自己的同伴,暗暗说笑,或者明目张胆地拿出扑克牌消遣!
作为老师,处理的方法通常只有两种:要么视而不见,要么毫不留情地斥责!不管怎么样,心情是不会好的了。
这一次,他们却表现得相当不错,整一节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玩闹,让人以为他们从此要重新做人了。
但课间休息时,这几个人再没有回来。他们在几层楼里游走,看看漂亮的女生,感受课间喧闹的气氛,然后在少有人到的角落里抽烟,打发时间。
“那个肥猪好像跟我们有仇,要不要搞他?”王炎龙对他的几个伙伴说。
“他骑摩托车,就放在楼下。”另一个说。
上午放学时,周鸿义来到楼梯底下推他的摩托车,却发现轮胎全瘪了!顿时,一股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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