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慢不得了,您知道正院那边又使什么幺蛾子了吗?”
周氏自从丈夫过世后就一直觉得自己是在仰仗大房的鼻息过日子,骨子里对那边颇多忌惮,有时候就是吃点亏也不去计较,是以听翠心一说是正院又要生事,心头就咯噔一下。
“那边又如何了?”
周氏没有发现,或许是被翠心的情绪影响,她声音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翠心又气又急的直跺脚,噼里啪啦就把自己刚才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原来是饕恩伯夫人楼氏的亲娘,也是歧香和歧凤的亲外祖母忠勤伯老夫人登门了,而上门的原因是听说害歧香落水的原凶回府了。
提起这位忠勤伯老夫人赵氏在京城中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当姑娘那会儿就凶名在外,稍有不顺心就打杀奴婢,更有传言她为了给自己的亲娘出气,打死了亲爹新纳的两个貌美的小妾。一般女子就没有喜欢自己丈夫左拥右抱的,但又不得不守着女戒女责假装贤惠,就算恨得牙痒也要强颜欢笑的打理那一院子的莺莺燕燕。赵氏替母亲出气的做法虽让人诟病,私下里却替那些深受小妾毒害的大妇们出了一口恶气,只是她的名声到底是坏了,而高门大户又最是忌讳迎娶不贤的恶妇进门,于是赵氏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高不成,低不就,青春虚耗一直二十岁都没嫁出去,直到遇见靠战功起家的平民将军老忠勤伯才勉强嫁了过去。
当然,老忠勤伯迎娶赵氏也是看中了赵家的门弟,毕竟他只是泥腿子出身,在朝中无根无基,而老忠勤伯对赵氏极为尊敬,就算赵氏只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也从未想过纳妾,而饕恩伯夫人楼氏就是赵氏唯一的女儿。
赵氏当姑娘时没受过什么委屈,嫁人后还能得到夫家重视,在府里说一不二,养得她本就霸道的性子愈发变本加厉,老了更是左性起来,上管天,下管地,死死把着府里的庶务不放不说,还觉得这样也不够她施展的,开始把手伸向饕恩伯府,祸害起女婿一家。
这次赵氏若真要把歧香落水一事算在自家侄女儿头上,那接下来,周氏根本不敢继续想下去……
“落水之事已过去许多天……怎地妍儿一回府忠勤伯老夫人就知道了?”
“奴婢听说是三姑娘去忠勤伯府哭诉……这才……”翠心有点说不下去了,觉得这位三姑娘当真是个不省心的。
“什么?是香儿?”周氏简直难以置信,“这怎么可以,明明是香儿自己跌入湖中,怎么可以怪到妍儿身上……翠、翠心……七爷可回府了?”
在周氏心中,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儿子歧湛。
翠心一张小脸儿也吓得惨白,握着周氏瑟瑟发抖的手艰难的摇摇头,“七爷早起就上进宫了,此时还没有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周氏闻言顿时如泄了气一般,全身瘫软,手脚冰凉,“那不如赶紧把妍儿送去庄上躲躲?”
翠心急忙摇头道:“不行,夫人,那忠勤伯老夫人再霸道想必也不敢进府随便拿人,若是把表姑娘送到庄子上,那边连个护院都没有,真要出了什么事,您就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对,对,我怎么急糊涂了。”周氏如醍醐灌顶,接着就是一阵后怕,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事,登时也忘了哭,不无埋怨的说道:“说来香儿也太不懂事了,她落水本就与妍儿无关,可她却偏要闹得鸡飞狗跳,现在又牵扯出忠勤伯府,忠勤伯老夫人素来是个护短的,我担心此事妍儿怕是讨不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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