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的,慕容槿末内心也很明白,慕容匡正应该早已替她盘算好了,这样无非是要逼她就范罢了。
或许是出于对慕容匡正这样方式的抵抗、或许是内心的叛逆、又或许是她已然对婚姻失去了信心,慕容槿末说道:“那就比武招亲吧。”反正,嫁谁不是嫁。
“什么?”慕容匡正瞪大眼睛,仿佛从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排斥他对她的安排,难道他一个当爹的还会害她不成?
“你再说一遍?”慕容匡正简直难以置信。
慕容槿末也为自己刚刚的冲动吓了一跳,但她刚刚还一副“我即正义”的模样,此刻又怎好反悔?只好硬着头皮又重复一遍:“我要,比武招亲。”
慕容匡正无力地摆摆手,不想再继续与慕容槿末争论下去:“好,你就去准备吧,如果你想尽快救出颜青绫,那就尽快举行这次比武招亲。”
慕容槿末额上冷汗涔涔,她爹竟然没有反对她这么荒唐的要求?也好,就听天由命吧。
三天后,静德王府的大门前贴出一张比武招亲的大红色喜榜。福栓拿着锣站在街边“咚咚咚咚”敲得震耳欲聋。
来往的过客被吸引过来,福栓拿着锣锤,指着墙上的喜榜,道:“咱们静德王府的千金小姐要比武招亲啦!”
“慕容小姐?”人们面面相觑,虽然不敢说,但心里无疑都在问“就是前几天才成了亲的那个?”
“敢问?”一个人壮着胆子问:“就哪位慕容小姐啊?”
福栓撇着眼打量这人一眼,一身粗布的衣赏,破得不能再破的布鞋,两个鼓着肌肉疙瘩的胳膊空荡荡的露在外米,一看就知是个下力的。福栓冷冷一笑,还是老爷有办法。
“还能有哪位慕容小姐?”福栓讥讽道:“我们慕容小姐可是我们王爷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哪儿还能有第二个。”
人们再次互相看一眼“还真是那个克夫的”,福栓话音落罢,人群已少了一小撮儿,福栓白棱他们一眼,并不予理会。又一些人摇摇头,这荣华富贵虽好,可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怕自己命不够硬无福消受啊!
倒是有几个不怕死的,俗话说“富贵险中求”嘛,一个揣着双手,看起来便是个混子的人凑到福栓跟前儿,道:“静德王府当真是要给慕容小姐比武招亲?”
福栓瞪他一眼:“我静德王府张的榜,还能有假?”
混子撇着嘴,骂骂咧咧道:“不是怕你有假,是怕咱们赢了这比武招亲,你们静德王府翻脸不认账,不肯把小姐许配给我!”
人群传出一阵哄笑,福栓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难缠的就是这种人,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这种人总是莫名其妙地自带喜感,说话难听,屡屡徘徊在别人的底线上还总是不过线。不能明目张胆打他骂他,却又不值当为这点小事儿收拾他。
福栓叫来几个家丁,不耐烦道:“把他轰走!”
混子往地上一躺,打着滚哎哟哟大叫起来:“欺负人啦!静德王府欺负人啦!说是给慕容小姐比武招亲,却要把咱这报名的给打走啦!”这话好狠,若是传出去,不仅坏了静德王府的名声,怕是连慕容小姐这比武招亲也要给搅黄了。
福栓让人捂住混子的嘴,道:“谁赶你了?不许胡说。”
人群一阵骚乱,有笑的、有看的、还有议论纷纷的,福栓几乎不能收场,这时,一个浑厚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静德王府正门前传来:“是谁在闹事儿?”
慕容匡正站在静德王府门前,满脸怒容,眼神落在地上打滚儿的那个泼皮无赖。慕容槿末带着流舒跟在慕容匡正身后,两人瞧着哎哟哟像驴一样叫唤的男人,皆是一脸嫌恶。
流舒捂着嘴低声道:“小姐,您可真是会自己挖坑自己跳。”
慕容槿末肠子都悔青了,可是榜都贴出去了,后悔也来不及。
一众男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慕容槿末身上,倒是忽略了慕容匡正。“真美啊!”男人们啧啧赞道。
慕容槿末虽然带着些恼怒,但这神情却丝毫不能掩盖了她的美,完美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对黑曜石般的眼睛,颇富有生机而又带着灵动,一对黛眉若雾中青山,时蹙时展,无论喜怒都美不盛收,俏皮的微挺的鼻子,诱人的樱桃小口,还有脸颊上因愠怒而泛起的红晕,就连鬓角的碎发都叫人那么移不开眼睛,及腰的长发不时被偶起的风挑起几缕乱丝,简直令人心慌意乱,还有令人心跳加速的纤细身材和在日光下熠熠生光的白皙皮肤。
一众男人竟然都看得呆了。
慕容槿末皱起眉,这一小小的表情变化都引得那帮男人心跳连连。
混子一骨碌爬起来,走上前向慕容匡正拱拱手,嬉皮笑脸道:“岳父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又欲凑近慕容槿末:“这便是慕容小姐吧……”还没跨出一步,被流舒蹬地拦住:“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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