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阮千遥无奈投降:“女人,你早就看出我有伤在身了吧?”
“哪里哪里,刚看出来而己。”
眯了眯眼,这女人倒挺谦虚。
阮千遥跨上马,伸出手硬生生将慕容槿末扯到马背上,双手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嘶鸣,撒蹄狂奔起来。慕容槿末眼前一片缭乱,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她不住尖叫:“慢一点、慢一点!要撞树了!要撞树了!”
阮千遥根本不予理会。
慕容槿末双手捂住眼睛,她只觉眼前树杈横飞,再不闭上眼只怕眼珠子被戳穿,阮千遥才不管慕容槿末怕不怕,他更快更频繁地踢夹马腹,以敦促它跑得更快。
风声越来越快,慕容槿末被颠得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她晕头转向,刚吃饱的饭在胃里一通乱搅直让她恶心得想吐出来。
阮千遥的脸渐渐呈现出失血过多的苍白,他趴在慕容槿末的耳边,声音沙哑:“女人,若是我死了,你怎么办?”
“回、回家啊。”
阮千遥哈哈大笑,道:“够无情。”
慕容槿末怒道:“对一个时刻会要了我命的人,我还要有什么情?”
“说得不错。”阮千遥道:“对想要咱们命的人,根本不必手下留情。”
“谁跟你咱们,狗东西。”慕容槿末愤愤骂道。
阮千遥一愣,他想笑,但是已经没有力气笑了。他刚刚伸手拉慕容槿末上马的时候扯裂承背部的伤口,马儿已跑了一个多时辰之久,他后背已经像倒水一样流血流了一个多时辰,他深知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仍清楚地记得龙易用剑划穿他后背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出的可怕的光,嗜血而残忍,他妖娆得像地狱的业火,眼底却结着数九寒冬的霜。如果可能,他真想揭开龙易的面具,看看那像征着尊贵的黄金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可惜——只怕是没有机会了。
阮千遥凄然一笑,能败在龙易手里,也不枉人间走这一遭,没想到人生这最后的时间,涌在他心间的竟不是对这人世的留恋,而是英雄惜英雄的遗憾。
横在面前的是一条河,马儿毫无停留,直接飞奔到水里,慕容槿末紧紧攥着马颈子上的毛,闭着眼睛“啊啊”大叫。
“女人。”阮千遥用最后的力气低声说道:“你自己走吧。”说罢,身子一歪,从马背上翻落到河里去。
慕容槿末只觉身后一空,她用尽力气回头一看,竟然没了人了。而阮千遥的马失去控制,突然一个长嘶,前蹄高高仰起,直接把慕容槿末翻了下去,然后跑到阮千遥掉落的位置,拼命地把阮千遥往背上拱。阮千遥趴在水里,始终一动不动,背上的血染红了大片的河水。
慕容槿末毫无防备,蓦地砸进水里,半天也没缓过神。
慕容槿末回头去看阮千遥的马,紧接着便看到阮千遥像具浮尸一样趴在水里。
不会真死了吧?慕容槿末趟着水走到阮千遥身边,先把他从趴着翻成躺着,免得还有口气吊着都被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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