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花小姐和老道士阿拓的故事,在原野看来好像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事情。有些事情就像我们常说的一样,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很多新闻报道上会写着,某某某当年因在某某人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他过一碗米饭,然后多少年后,某某人带着感恩的心去寻找当年给过他米饭的恩人等等。
给予米饭帮助的故事是一种积极向上的比喻。
如果换个角度来比喻:比如你年少的时候,因为对某个不喜欢的同学,施行了校园暴力,你当时会觉得在你看来是多么‘正义’,多么‘平常’的事情,你施行了校园暴力转身离开,很快就忘记了这个事情的存在。然而,那个被实施暴力的人,他有可能不会忘记,甚至一直带着这个记忆陪伴着他成长,甚至到他入土。
爱花小姐和老道士张拓的故事,类似上面两个不同态度的例子。
老道士最后还在跟爱花小姐道歉。
爱花小姐从最先开始的不可思议表情,到后面的一脸愧疚。
后面他们又断断续续聊起他们以前的事情,原来现在身份特殊的爱花小姐在以前并不受欢迎,而且经常被同学和朋友孤立,不只是这样,她还经常被很多校园暴力团伙联合起来打她,骂她,甚至把她绑起来羞辱她,像剪头发,扇脸蛋,拳打脚踢都是她的家常便饭。
对于张拓,她最后很愧疚地说:“以前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回忆,有时候我怕出现在我噩梦里,我一直都不敢往回看,因为太多太多的不堪回忆。对于你的事情,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三和我道歉。应该是我要和你说一声谢谢,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好好跟你说一声谢谢,张拓,谢谢你当年为我松绑。谢谢你还一直记得我,谢谢。”
那天从爱花小姐的w集团出来。
原野问陈琳,“爱花小姐是因为体质特殊,长相漂亮,受到了很多不公的待遇,你和爱花小姐多少有点相似,不知道你那时候校园暴力厉不厉害?”
陈琳抬起下巴,端详原野的侧脸,看她有眼下眼皮处有颗动人的泪痣,反问她,“你这个泪痣长得这么明显,以前应该很多人嫉妒过它吧?”
原野知道陈琳不想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她不经意间摸了摸眼皮底下那颗赫目的泪痣,淡淡一笑,“我上学那时候还行吧!就像你说的圣女婊,圣女婊和谁都关系都不好,和谁关系都不坏,当然也会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不过没有和爱花小姐这么惨。”
说完,原野发现陈琳那边没有动静,开始抬起头来看她,结果她发现陈琳一脸的阴郁。
陈琳察觉到了,转换了脸色,朝原野会心笑了笑。
原野想了下,是不是她说错了什么话。
毕竟,朋友这个词,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好好去说出口了。
走着,走着,原野开始发现此时的她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和陈琳聊天好,不管是肢体语言,还是语气神态,开始有些生分了起来。
她开始以一种客气的口吻,“陈琳,你待会直接回去吗?”
陈琳拉开车门,想了下,“我先把你送回去吧。送你回去,我直接回医院,我今天上夜班。”
原野也拉开副驾驶的门,先把饭桶塞进去,然后她也进去了。
“其实你把我送到公交站就行了,我和饭桶坐公家车回去,你老送来送去不仅麻烦,还要花很多油费。”
陈琳鄙视原野。
“原野,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们到底还是不是朋友?”
原野扶扶额,“医生,你是不喜欢说反话,按道理说,你一个中产阶级瞧不上我这个穷人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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