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打得头晕眼花、血液倒流还能感觉出来什么?我大恨自己怎么出门没带上兵器,不然现在就好一剑劈花了他的脸。
“我这可是在帮你。”他的脸在阴影中似笑非笑,神情诡秘得很。二话不说,提手又是一掌击来。我感受到他功力醇厚,但又怎能坐以待毙?来不及细想,我猛地一掌回去。
霎时间,我被他伤到的心脉又猛震了一下,随即立刻以急速逆流起来,那种熟悉的炙热的、躁动的感觉更愈演愈烈!
我这一掌将他的攻击停在了尺寸之外,我咬牙死盯着他,却见他的神情猛地一顿,面色中带上了些疑惑和惊诧。
忽的力道一撤,我猛地呕出一口血。他大惑不解得看着我,“奇怪,奇怪,甚是奇怪……”
“你、你——”我恶狠狠得擦掉嘴角的血,“只要你今日不杀我,我定要——”
他露出个轻微不羁的笑,“怎么?杀我?别说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了,就算是你能杀的了我,外宗弟子攻击内宗也是大罪。”他又皱起了眉头,喃喃道,“只是你这气脉甚是奇怪——”
“有何奇怪?”我勉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沉思着,自言自语道:“我丝毫感受不到你的气脉流动……便算是寻常物共极弱的小弟子,遭到攻击时,周身气脉也会加速运转……但你没有。为什么?”
“这有何奇怪的?我从小便时如此。”我冷眼看他,一边慢慢靠着墙壁往旁边移动,“我从未休息过内功心法。便是来到唐门后,只要稍稍催动内力就感觉心脉灼烧,不能——”
趁他正低头沉思,我话音未落便猛一个旋身扑向侧面,一把抽出了挂在墙上的长刀,“唰”一下夹在了他的脖颈上。
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毫无防备之间,冷冽的刀身已经贴住了他的皮肤。我冷眼看着他脖子侧面绽开一个裂口,鲜血渗出来殷红了他的衣襟。
他明显愣了一下,呆滞片刻后,竟“噗嗤”笑了出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用力将刀压向他,寒声道:“闭嘴。现在自己封住大穴,不然我砍了你。”
他笑得停不下来,连连摆手,“罢了罢了,我终于知道为何公子酉选了你。除了你身上这种种谜团,其他也有趣儿的很。”
“快点照做!”我刀又往里压了几分。
他举起手,似笑非笑得看着我,“我劝你还是别动那把刀的好。若是被公子酉知道了……啧啧,可不好看。再说我可是在帮你呢,你就这么对我?”
帮我?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笑话。
他看我明显不信,懒洋洋道,“通过感受气脉流动来寻找气眼,是大部分心法上记载的常用方法,但并不好用。但对悟性低的人来说——我不是在说你哈——这方法就笨拙了些。
人在受到攻击时,气脉蓦然加速运转,用以抵抗外敌。在受击之时,人周身气血流动最为明显迅速,也是感受气眼所在最好的时机。所以打你那两掌是在帮你,懂了?”
他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我愣愣的反复思索,握着的刀不禁松了。他懒洋洋的用一根手指拨开刀锋,问我:“刚才你可有感到气脉加速?”
我一片迷茫,半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所有气脉都在灼痛……”
他耸了耸肩,“可能你以前修的长门法术与我门心法并不相宜。你最近还是不要用功的好,公子酉宗会时便会回来,到时候他必有答案。”
说到宗会,我心里又是一阵烦躁,撇嘴道:“可宗会我又必须要参加,难道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
“哈哈哈哈……”他大笑,“你这丫头。习武之人要是没有个厚脸皮,怎么禁得住刀剑加身?”
我从没听到过如此谬论,不禁斜眼瞪着他。
他拿过我手里的长刀“唰”得归鞘,回手拍了拍我的脑袋,“时辰不早,赶快回去吧。我建议你,宗会之前都好好睡觉,什么也别想,到了时候该丢人就丢人好了。要知道所谓‘坦然’二字,可能连那些宗长师父们也并不能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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