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爹爹的背影,一动不动。诗玛见她不动,上前道“素女,我们该走了。”素白回过神来,准备带着诗玛阿青去长街检查场地,心里终是介怀阮娘的死,走出一段距离又回头看向阮娘倒下的位置,那里只有一点血迹了。素白盯着那血迹看了许久,诗玛也不敢上前劝。还是阿青偷偷去找了旁边的店铺老板要了一桶水将血迹冲掉了,素白叹口气终是离开了。
长街虽然叫长街,但它并不是长长的街道,它是一圆形的场地,四面临水,只有一石桥连接,水与场地中间隔着一层圆形的走廊。平日里都作为晒药材的地方,好几位老人家正坐走廊里一边守着自家的药材,一边缝补着衣裳,还聊着家常。
素白径直朝她们走来,几位婆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等她走进了才发现来人了。仔细一看发现是素女,连忙站了起来,素白赶紧上前扶住了其中一位阿婆。
阿婆握着素白的手道“不知素女大驾,失礼了失礼了啊。”素白扶着她,一边示意诗玛上前扶起另一位阿婆,一边道“阿婆客气了,是我冒然打扰,扰了几位清静了。”两人分工将一位阿婆又扶回了坐处,又道“阿婆,三日后我爹要在这里设宴,还要麻烦几位阿婆明天下午就不要在这里晒药材,明下午我就遣人来摆桌椅了。”
几位阿婆一听,连忙应道“好好好,明下午绝对不摆药材晒了。”
素白见几位阿婆应了,笑嘻嘻道“阿婆,谷里有大好事,这次摆宴是为了庆祝,还请几位阿婆到时候赏脸参加,多喊些人,我到时候专门给镇子上年纪大的人设个场地,吃食也单独给你们另做,多做些软烂可口的吃食,让大家尽尽性。”
几位阿婆一听,具是喜笑颜开,连声说好好好。还有阿婆打听什么谷里发生了什么好事。素白温和道“我就不多嘴了,等宴席当日一起公布,大家伙一齐乐呵乐呵。”
安排好场地,素白又去亲自到镇子外面的菜园里去转了转,将成熟的菜一一记下,又到果园里看了一下成熟的水果,也一一记下,这才带着诗玛和阿青回谷,路过阮娘死去的地方时,素白又边走边盯着地面看了许久。
诗玛见她一直放不下这件事,上前扶住她道“素女,你怎么了?”
素白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在想刚刚的事情。诗玛见素白还是很不高兴,道“真的,你脸色不好呢。”
素白这才靠头道“刚刚爹爹杀死阮娘的一瞬间,让我觉得爹爹好陌生。”“素女,您可不能乱说。”诗玛急道。
素白看了诗玛一眼,拉着她的手回了谷,回谷后也不得闲,素白喊来了三院的厨子,除了自己院子是专门的厨师以外,天心院和枫院都是两名厨娘。
素白把三人喊来,说了下三日后设宴的事情,把镇子外可以采摘的蔬菜水果种类告诉了他们,让自己院子的厨师掌勺,天心院和枫院厨娘帮厨,共同列一分菜单出来。又细细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还有宴席的安排,吩咐他们务必尽心尽力做好。
吃食安排好了,素白又传唤了镇上管事以及他的婆娘,让管事各家征用桌椅,让他婆娘召集各家出人出力,女的明日帮忙采摘,男的运送物资。
素白将安排细细说给两位听,让两位自行决定细节,又叮嘱管事明日将各家少女召集起来,准备些歌舞,妇人们明日也要先进谷里将锅碗瓢盆全部清洗出来。在长街设宴还需要零时搭建灶台,素白都已移交给管事去办,吩咐完就让他们二人赶紧去忙,万万不可耽误了后日设宴。
素白送走两位管事,又去天心院看了清点了一下酒窖里的存货,只剩二十坛存货了,远远不够宴席的用量。
素白唤来阿青,让阿青带人去圣雪山挖,圣雪山海拔高,温度底,素天心每年都会让人用特制的方式酿酒,然后埋在山上,低温发酵,所以酿出来的酒清甜,味道悠远。
素白忙完午时已过,她饥肠辘辘的回到白院用饭。饭毕就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休息,待得片刻脑子里又跳出了阮娘死去的一幕,
素白突然记起出了阮娘还有一个叫雪娘的女子,当日与阮娘一起去镇上坐苦力了,阮娘死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素白想去看看她,又碍于自己身份不便明目张胆地去,于是她喊来诗玛,要诗玛偷偷前去查看一二,回来告诉她。
诗玛很快便回来了,告诉素白道,阮娘死后,雪娘就被谷主带走了,谷主在医药坊,但是并未见到雪娘身影。
素白越发担心,担心自家爹爹也要了雪娘的命。她心下忧愁,又不敢贸然求证,想找人诉说,一时却无人能够倾述,顿时分外想念起杨潇来,杨潇一走数十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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