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季烨霖发烧了，40度。

一直烧到凌晨四点多，他浑身都是汗，身体滚烫，而她守在床边一直没有合眼。

期间，她打了一个电话给白一杭，确定让他不要再用季烨霖的血了。

“你竟然不让他救夏睿了？”

白一杭语气万分震惊，他从没有想过竟然能有事情会让她将夏睿排在后面。

她沉默了许久，透过灯光看着他苍白的脸庞，还有额头那慎密的汗珠，再听着另一边白一杭的话，心间好像有个小小的枝桠在悄悄生长，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水——”

躺在床上的季烨霖沙哑的喉咙中干涩的喊出一个字。

“夏睿的事情我再想办法，最近不准再用他的血了，听到没！”

夏寻的话里充满了不接受反驳的语气，白一杭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她的脾气，也当然知道她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意味着这个男人在她心中开始有分量了。

“小寻，你是开始在乎他了吗？”

他字里行间明明语气十分正常，可是莫名的心里会有些堵塞，甚至有些难过的味道。

正在倒水的夏寻听到手机扩音器里传出他的质疑，扰乱了她的思绪，忘记了手下的动作，水顺着台面溢出来流到她的裤子上，她本能反应向后退了一步。

赶紧拿纸擦了擦，才拿起手机恼道，“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说了我先挂了还有事。”

“砰——”

电话被迅速挂断，只留下一声机械的挂断声。

掌心中的手机被白一杭缓缓放在书桌上，他看着渐渐变暗的屏幕，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

这边，夏寻扶着季烨霖将水杯端到季烨霖嘴边，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口水给他。

季烨霖处于一个半昏迷的状态，晕晕乎乎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干燥的不行，这时嘴边忽然有一股甘甜的水。

他潜意识里努力的汲取这杯水，像一个久在沙漠里行走的人遇上了一片绿洲。

“你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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