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家门口就听到一个高亢的女声骂道:“一家子的不知好歹,林木可是林家人,又救了你家丫头一命,又有肌肤之亲,不嫁他还能嫁谁人?!”正是林王氏。
楚玉轻掐向文君,向文君忙大声道:“婶娘,小柔好点了吗?昨儿个我嘴馋说去摘果子吃,没成想发生了那样的事,今天可是带着那罪恶的头来赔罪啦。”楚玉本教的罪魁祸首,却被她说错了。
走进院子,见方氏拿着扫把怒目着王氏,江父站在她旁边,脸色很是难看,刘氏站在院门口正把王氏往外面拉,倒不见江小柔兄妹。
正是各家各户做晚饭的时间,农家人一般都是不点灯的,趁着天没黑收拾好了能省一些灯油钱,所以这会儿倒没人围观。
王氏见两人过来,用力挣开刘氏抚了抚衣角嘲讽道:“怎么都上赶着往这来,江家可就一个儿子,你们是打算一妻一妾吗?只可怜了向家连这么穷酸的人家也要!”
林氏闻言一脚踢向王氏肚子,骂道:“一窝子的行子混.账,你女儿做下的孽,还好意思在这吠,不要.脸不要皮的德行可是真真的!都说好种不种,坏种跟着种,你们家是种地不出苗——全TM是坏种!”刘氏怒极之下力气不小,王氏被踢了个正着,捂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了。楚玉忙过去拦着,这万一要是踢出个内伤可怎么办。
方氏推开楚玉,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王氏道:“你以为大家都像你这腌臜货,要是我在外面听到一点流言,就打死你这泼皮无赖!”
正巧这时林凤珠来找人回去吃饭,她是知道自己娘亲的主意的:林木已经十八岁了,再不成亲,身家一半要上交官府,虽说他并没有什么钱财,可对名声不好,以后自己兄妹娶嫁都是很难了,偏王氏又不愿出银子,得知昨天是林木把江小柔带回来的,就打着坏了江小柔名声,免费给林木娶个媳妇。况且江家是外来户,江小柔性子又是个绵软的,好拿捏得很!林凤珠今天一天没出门,但也没听到有关自己推向文君下水的消息,便心存侥幸推波助澜了一番:林木不用聘礼,自己嫁妆或许会更丰厚一点呢。没成想刚到江家院门口,就看到王氏倒地不停呻吟,当即尖叫着‘娘亲’扑了上去。
王氏也不起身,只往地上一坐,呼天抢地道:“打死人了,快来看看啊,这是没良心的要打死我啊,真是缺了大德了,好心没好报啊,儿子救了人家闺女,我这做娘的还要被打死啊!”那叫一个捶胸顿足哭天抢地。也不知是不是被刘氏吓到了,并不敢再往几个小姑娘身上泼脏水。
此时天已经擦黑了,周围有人家吃过饭看热闹来了,方氏被缠着到现在还没烧饭,已经不耐烦了,此时更是怒了,拿着扫把往两人扫去:“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哪里来的孝子贤孙,要嚎丧回去嚎!”
一时间王氏的嚎啕声,方氏的骂声,周围人的劝架声起哄声,声音嘈杂纷乱,又要哄着刘氏,简直让楚玉心力交瘁。
突然江大山从屋里窜了出来大吼道:“不要吵了,你们是要逼死我妹妹吗?”王氏被吓得一噎,周围安静了下来,江大山阴恻恻地道:“我江大山平素不惹人,不闹事,今日被你们欺上门来,真当我是好惹的吗?”
王氏闻言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江大山骂道:“你这天杀的泼才,也只有欺负我一个妇人,一家子的不识好歹,活该破落……”
江大山挽起袖子就要打她,王氏也不跑,反倒直往他身上倒去道:“来啊,你今天不打死我就是*娘养的……”各种污言秽语出口成脏得让楚玉叹为观止。
楚玉也不想听那些话,牵着向文君就进屋找江小柔,一进去,就看到江小柔藏在被子里呜呜地哭。
向文君忙上去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掏出手帕把眼泪擦了,抱着她轻声哄着。
二人刚走开,林木进来了,直接往王氏面前一站,把她拦了下来。王氏一见,心虚了一瞬,想着自己的目的咬咬牙又胆大起来。
林木拦住王氏后转身向江家众人道:“她落水,是,因为,林凤珠,医药费,我,会出,不过,现在,没钱,以后,慢慢,还,可以吗?”说得缓慢、坚定。
其他人却是惊到了,林木记事后知道自己的毛病就没开口说话了,今天是众人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楚玉在里面听了便知他肯定是练了一下午,没有一点的迟钝和久不出声的嘶哑感。
王氏愣了一下却听到了钱这个字,挥手就要打林木骂道:“这天杀的丧门星,吃家饭拉野shi的狗东西,救了人家的命你还要倒贴,无.耻不要.脸!”
林木站着任她动手,只道是林凤珠有错在先,自己做哥哥的只能出点医药费。最后似是不耐烦了,直接道:“不出钱,那我,给他们,当,长工,吧。”说罢跟江大山点点头一手扯着林凤珠,一手扯着王氏走了。
刘氏劝慰了几句,也赶忙带着几人告辞了。
林木把人带回去只说人是林凤珠推的便自去休息了,王氏看着瑟瑟躲在角落里的林凤珠,便知林木没有说谎,整个人傻在院子里。
第二天江大山刚出门去挑水,一打开门就被蹲在门口的林木吓了一跳,林木站起身接过水桶就走,等他装满水回来,江大山还傻愣愣的杵在那里。
等水缸满了,林木要走,被闻讯赶来的方氏拦住,死活让他吃过饭再走,虽然是野菜稀粥,倒让他生出别样的滋味。
自此,林木就开始了给江家早上打水,白天打柴的长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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