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惟瑾心头本就郁闷,听了半天,也没听懂俩人究竟为何争吵,只横眉竖眼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
见天的争吵又哪里能瞒得过钟老夫人,长吁短叹之下,对大房更是失望。
钟家三名嫡子,钟家老大已经是如此模样,钟家老三尚未长成,钟棱的父亲便就此入了钟老夫人的眼。
钟秀兰也是个嘴甜会说话的,只是以前被钟秀琴和钟秀芝给挡了风头,并不太敢掐尖,现下机会来了,自是在钟老夫人面前曲意逢迎,伺候周到。
相比更乖巧听话的钟秀兰,钟秀芝便更让钟老夫人生气。
钟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钟秀芝也是到了说亲的年岁,加上家里出了这般事情,若是钟老夫人再不重视她,就算她能找个好人家,可没了强有力的娘家支持,她的日子能好过?
且钟老夫人有不少的嫁妆,钟秀琴出嫁时曾拿了两样首饰出来添妆,在刘家也很能拿的出手的。
眼见大房只剩下钟惟瑾与钟秀芝,无论如何,她也要他们俩将大房给撑起来!
钟母先是好生与钟惟瑾说了,将一家人现在的情况细细掰扯给他听,他也只敷衍道:“我如今这般,已与仕途无缘,且让我多想想以后该如何是好。”
说完便将钟母往外一推,将门给关上了。
钟母无奈,只能离开。
再又一次被人叫去处理钟柳氏与钟秀芝之间的争吵后,钟母有些不耐烦,她倒也不直接说,而是指桑骂槐说钟柳氏连个孩子都带不好,不过小小的风寒便没了孩子,果真是姑奶奶当喜欢了,做人媳妇便没个分寸……云云。
钟柳氏本就因两个孩子相继出事心神受了刺激,听钟母这么往她心窝子直戳,眼泪更是忍不住,包袱也不收拾,直接跑回娘家。
虽然钟父“只”是个中奉大夫,可钟老大人是礼部侍郎啊,钟柳氏的家庭自然也不差。
她在家里虽不如兄长等受宠。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是硬生生地在柳家人脸上打巴掌?
钟柳氏的母亲当下就不干了,钟家大房出了这么些事情,柳府没有落井下石也就罢了,万没有如此欺负一家小娘子的份!
钟柳氏的母亲点了几个婆子,浩浩荡荡地敲开了钟府的大门。
钟老夫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含糊,直接让钟秀芝滚过来跪在堂前。
柳母对着钟老夫人倒是恭恭敬敬的,只是话里拿人:“倒当不起钟小娘子这么跪着,都说自家的孩子自己心疼,这小娘子在这里跪了,等下说不得我的孩儿会在哪里跪回去呢!”
钟母想要驳斥,被钟老夫人看了一眼,只能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
钟老夫人也无奈,她比柳母辈分要高一头,可是现下却不好矮下身子说话,正想说什么来缓解一下,就听钟秀兰在旁边脆生生地道:“说来说去,这不过都是一家人,关起门来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嫂子受了委屈,便与婆婆说也就罢了,这一有不顺心就往娘家诉苦,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一番话说到钟老夫人心头去了,这也是,哪里有出嫁的娘子有事没事往娘家跑的?
柳母眉毛一扬就要呵斥,钟秀兰却不给她机会,又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将双方母亲给牵扯进来,如今更是让婆婆为此操心,我也是为人子女的,万事总也想着为父母分忧,彩衣娱亲,万没有再给父母添烦恼的。”
一番话也不说谁对谁错,只管说钟柳氏不孝不知为父母多做打算,其它只字不提,让柳母有气也不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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