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娘与慕容澈对坐而视,薛子靖只觉得一阵阵寒意。
“她在何处?”慕容澈直视花九娘,想从她处套到一些楚若璃下落的消息。
花九娘不急不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且不论我不知道阿璃的下落,就算我知道,殿下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放下杯子,又满上一杯,“我收到了阿璃的消息,若殿下来问玉玺之事,又或是需要什么不违背道义的帮助,红楼会全力相助。可殿下问的是阿璃的下落,不属于这两者,恕花九娘先行一步。”
“慢着,”花九娘才起身,慕容澈就开了口,“玉玺之事,还请九姑娘告知。”慕容澈虽知道了大概,但其中细节,还是有些疑问。
“丽妃筹谋走水之事,好有理由搪塞假丽妃行为异常,而她也不必再受制于灵蛇宫。可她偶然间得知兰心身份,就想借红楼的势力来躲避。到红楼之后,她才知阿璃极为厌恶灵蛇宫,只得编了个真假丽妃的缘由,得以在红楼住上几日。”
“宫中另有势力,看丽妃准备,猜测出了一二,便趁乱盗走了玉玺。不巧又被人撞见,传了消息到红楼,这玉玺便到了红楼。阿璃觉得玉玺事关天下,亲手交到你手中才可。也猜测皇帝会知道玉玺是由红楼寻回,会召她进宫测试,便想以真假丽妃来做挡。”
“至于偷盗玉玺之人,想必殿下也已经查探清楚了,我就不再说了,”花九娘瞥了一眼慕容澈,“想不到,原来都是阴差阳错所造成的。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势力要颠覆朝堂与江湖。”
“九姑娘莫非当本王是三岁儿童不成?”慕容澈回了花九娘一杯茶,“只这三言两语,就想糊弄本王不成?不管是丽妃偷换替身,还是有人盗取玉玺,都是砍头的大罪,怎么到了九姑娘嘴里,就这般风轻云淡了?”
“事实如此,并不太需挂在心上,”花九娘起身,“从玉玺被盗至祭天行刺,不仅红楼在追查,想必殿下虽与阿璃在外行走,但也是派了心腹一查到底的。很多事情,殿下心里清楚,我所说,与你所知是一致的。殿下又何必再三纠结于此呢?”
“怕只怕,九姑娘将本王手下之人耍得团团转,”慕容澈眸子里的寒意,是薛子靖与苏言风鲜少见到的,“本王目前所知的情况,怕是九姑娘你想让本王知道的,而非事实真相。莫非红楼是帮凶,不肯深究。”
“放肆,”花九娘一掌落在桌上,竟将桌子拍成了两半,“红楼自成立,从不无端搅入是非争斗。若非阿璃觉得玉玺被盗,事关天下百姓,她也断不会插手此事。如今你竟污蔑红楼为罪魁祸首,慕容澈,当是阿璃错看了你。”
薛子靖竟不想花九娘性格泼辣至此,敢对王爷说“放肆”二字的,除了皇帝,怕也只有她了。
慕容澈面前的桌子已然被花九娘拍碎,举手悬在半空的茶杯此时倒显得有些不知该放在何处。花九娘如此动怒,想必自己适才所言是过分了。
“九姑娘消消气,”苏言风虽与花九娘接触不多,但能与楚若璃走得如此近的人,想必也是一般的人,何况这一掌的威力,若是打在人身上,便是不死,怕也是极重的内伤,“红楼素来多做善举,自然不是会做出此等之事。阿澈也是急于想知道真相,这才言语间有所冒犯。我想,以璃姑娘的性子,不想让阿澈细究下去,自有她的道理。”
“倒是苏公子的话还中听些,”花九娘拂袖,瞥了一眼慕容澈,“此前之事,红楼自会处理,还请殿下不要插手。事情真相如何,也请殿下糊涂些的好。你只需知道,红楼不会做危害百姓,危害殿下的之事就好。”
慕容澈站起身,弓身作揖,“璃姑娘与九姑娘的好意,本王心领。事关朝堂,本王断不可能坐视不管。此事本王还是会彻查下去,还请九姑娘不要阻拦。”
说罢,慕容澈欲走,却被花九娘伸手拦住了去路。
“殿下即便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还是不要自寻烦恼的好,”花九娘道,“也不妨告诉你殿下,玉玺之事,背后谋划者,很有可能是皇帝。即便如此,殿下也要追查下去吗?”
“父皇?”慕容澈没想到背后之人,竟是自己的父皇,当朝天子慕容城,“父皇为何要派人偷盗玉玺?”
“此事凶险,阿澈,你还是听九姑娘的,不要再插手下去了,”苏言风也是十分吃惊,“若非九姑娘牵着飞雀查探,恐怕你如今也不能在此处与九姑娘讲话了。”
“是……是啊,”薛子靖更是诧异的讲不出话,“还是不要再追查下去的好。”
慕容澈皱紧了眉头,不知是追究下去还是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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