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是墨凌沣又怎样?我们还是能成为朋友的,不是吗?”
墨凌沣看向薛北杰,由衷说道。
薛北杰完全没有意料到墨凌沣会这样说,不由得恍惚了几秒,枉若置身云里雾里,辨不清方向。
墨凌沣先前将他重伤,这次又救他,还说出此番话,到底是在引他入局,还是真诚相待?
还是因为知晓他学了幻形术,活不过三十岁,所以可怜他?
这也正是他心里最排斥的,他不需要别人的可怜!
“如果你是可怜我,我拒绝!”薛北杰语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凌府本就不是寻常人能随意擅闯的地方,如果当年换成是我,我也会学幻形术,仅仅为了见她,这个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墨凌沣怎么会不懂薛北杰的想法,知晓薛北杰心中有顾虑,他索性摊开了说。
“看来,你真的挺了解我,就像我也了解你一样。”薛北杰心里竟然出乎意料的舒坦了许多。
“所以是知交不是吗?”
墨凌沣反问道。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世事难料,人心隔肚皮,有时候,做个庸人,自扰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不然,有一天遭遇不测,心里还没底。
“这世道,能独善其身者本就不多,你对凌凤痴心一片,只可惜,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现在的她,连我都猜不透,看不透,想不透,你最好提防着点儿。”
墨凌沣曾想过不告诉薛北杰,但是,同为男子,换位思考一下,即使薛北杰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心里终究有她。
曾想着不忍提醒他,以免打碎他的梦。
如今又想着不给他一点儿善意的提醒,会让他越发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即使被当做挑拨离间的恶人,那又怎样?
他墨凌沣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说自己应该说的。
换种说法,算是一意孤行,但他问心无愧,但求心安。
“她以后是墨府的女主人,你这样猜忌她,良心何在?”
“你还知道她是我未来的夫人?我墨凌沣只不过没把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而已,既然她如今已经如此看重你,倒不如成全了你俩,天下何处无芳草?细细想来,她没什么值得我痴缠的。”
墨凌沣淡定的说着,这话入了薛北杰耳里,尽是些无情无义之言。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
薛北杰心中不解。
凌凤也对他说过好几次,但是如今墨凌沣也这么说,那就不可忽视了。
原本他以为,凌凤不过是失忆了之后,性情开朗了一些,所以她才说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大概是性格及处事方式变了。
墨凌沣从不随意对别人下定论,更不会毫无缘由的对他说这些。
“我所知并不多,仅能给你些善意的提醒,你早已为凌凤飞蛾扑火,我即使说得再多,也无法拯救你,也不知道你我谁会越陷越深,及早离开她,或许是好事。”
墨凌沣点到即止,多说无益,更何况,连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儿,又应该如何告知旁人呢?
凌凤的真实身份绝不能轻易告诉别人,不然,她的处境更危险。
墨凌沣也不明白,自己心里既防着她,也护着她,到底是哪儿来的决心?
追溯根源,他寻不到缘由。
“我早就断绝了这一生的退路,未来这几年,只希望自己能昏昏噩噩一些,多猜多想,只不过会愈发失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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