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时过境迁,也不曾忘却。
墨凌沣将这些缘由都告知了薛北杰,薛北杰苦笑着,看着屋外的雨幕,久久沉默着,眼眶早已泛红。
墨凌沣本就是个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之人,即使未婚妻是假的,都可以如此淡定。
薛北杰反观自己,不禁觉得自己愈发可笑可怜了。
与之相比,他俗不可耐。
不过,他亦是自愿俗气一些,仅剩的数年时光,俗气一些,又有何妨?
“我师傅不愿说的事,任凭旁人怎样追问,也无法让他开口的,说来说去,这也是我自己的猜想罢了,如今尽数告知与你,只想表明我对你已经没有恶意,或许,连原本的恶意也不该有。”
薛北杰怎会不知晓墨凌沣的心思,墨凌沣如今是想让他与他站在一条阵线上,共同对抗凌君泽吧!
“我不可能与你站在同一条阵线,如今,是是非非,对我而言,仿若过眼云烟,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薛北杰重重拍了一下木桌,愤怒的站起。
“你想杀了她。”
墨凌沣十分肯定。
薛北杰真的可以不顾及这些是是非非吗?
不!
若是真的能放下是是非非,此刻就不会是这番态度。
“你有什么理由让她活?或是你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我?!”
薛北杰周身泛着强烈的杀气,眼中夹杂着怒火,冷声问道。
若是他没有受伤,这会儿他早已去到凌府,将凌凤手刃于剑下。
“打草惊蛇。”
“薛公子到底是小人之心,怎会不知权衡轻重?墨某行事从不需要你帮忙,又怎会想着借此劝你和我共同对敌?”
“敌暗我明,你眼下前往凌府,能否手刃凌凤暂且不论,且论你去了就能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或者说,你因为听了在下的这番推敲之言,就抱着与凌凤同归于尽的心思,即使龙潭虎穴也不在乎?若是如此,那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墨凌沣直言不讳,薛北杰闻言,闭眼凝神,极力平息自己的心情。
行走江湖,最忌讳的就是道听途说之后冲动行事,若因一时鲁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后果,后悔晚矣。
他想当做不曾听闻过墨凌沣今夜之语,但是他问问自己的心――他的心告诉他,他根本做不到。
“你在护着她!”
墨凌沣不语。
“呵呵,你一面在我面前揭她的底,一面又阻止我杀她,墨凌沣,你真矛盾。”
虽然墨凌沣没有承认,但薛北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薛北杰愈发觉得可笑,墨凌沣既早已知晓如今的凌凤是假的,那么,在临溪谷时,为何他还能左右到墨凌沣的情绪?
“若如你所言,她是假的,我根本不会爱她,就算她有着和从前一模一样的面貌,但她已不是我的故人,而你呢,你是爱上了这个冒牌货了吗?”
“是她扰乱了你的心,你又想扰乱我的心,让你更坚定自己对她的态度,以免泥足深陷,是吗?”
墨凌沣依旧不语,脸上毫无表情,一脸淡漠。
“你今夜所言,我会记住,若是被我查出你此番只是挑拨离间,我定不饶你。”
薛北杰只身冲进雨幕中。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墨凌沣轻轻抿了一口茶,沉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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