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点点头,打开了锦盒,满目红色映入眼中,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轻轻一抖,衣袍自然垂地,微风吹过,竟是要吹走一般。
江晏清细细打量着眼前的舞衣,放在手中,轻若无物,看得出是拿上好的冰蚕丝做的,只不过这颜色……
正红,是皇后才可以用的颜色,她不过是一个贵小姐,穿这样颜色的衣服难免会惹人非议,既然是太后吩咐准备的衣服,又怎会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难不成是故意的?
“姑姑,这颜色……晏清穿,怕是失了礼数。”想了想,江晏清开口。
“当时我和太后娘娘也考虑到这点,但想着若要配你的舞,大红色是最好不过了。”肖姑姑也有些犹豫,“不过即是宫宴,定是要喜庆些才是好,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
“也是,若现在找人做,肯定也来不及,妹妹你不要担心。”江景和也开口说道。
江晏清垂下眼眸,明日的宫宴指不定有什么坑等着自己跳,这宫里的人城府太深,要小心为上。
想归想,江晏清端起一副开心的笑容:“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姐不去试试?看看尺码合不合适,若不合适赶快送到锦绣阁去改改,明日断是没有时间的。”
“也好,哥,你先回去吧,我去试试衣服,你个大男人站这也不合适。”说完冲江景和偷偷眨了眨眼睛。
江景和万分憋屈,只是走到哪到要被赶着走,他有那么不受人待见嘛!
“好好好,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让赵叔来找我,我先走了。”江景和摸了摸她的头,冲肖姑姑笑了笑,转身离去。
半晌。
江晏清身着一席红衣站在南苑门前时,肖姑姑看晃了神,白衣清丽,红衣热烈,竟都被她稳稳地穿了出来,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姑姑,我觉得这衣服有些大。”江晏清边说边扯着肥大的袖口,“您看要不要改改?”
“依我看用不着呢,小姐看那些古书壁画上,哪个不是衣袖飘飘几欲飞天?若改小了,倒是有些不合适。”肖姑姑认真打量得出这个结论。
“姑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正值盛夏,若是穿着束手束脚的衣服,反而惹人心烦,倒是这广袖凉快,思及此,“那就依姑姑所说罢!”
肖姑姑边笑着边从锦盒底部取出一套头饰,“明日我也定抽不出时间来为小姐梳妆,这头饰也是太后娘娘吩咐我送给姑娘的呢!”
“瞧瞧这头面,个个都是精致的很!”肖姑姑赞叹不已,拿起其中一只头钗爱不释手。
那头钗上的红宝石颜色纯粹的让人误以为是黑市上的假货,可偏偏晶莹剔透,水头好得很,定是价值连城。
“那晏清就收下了,劳烦肖姑姑替晏清操心。”
“不必这么客气,依我看,小姐今晚沐浴完便早些休息,把精神养饱,明日才有力气跳舞呢!”
“肖姑姑所言极是。”
“那我就先告辞了。”
每年的宫宴上,皇上都会随机让高门小姐们展示才艺,一来增添宴会的乐趣,二来便是让皇上做个媒,牵个线,若有小姐公子看上眼,便赐婚成就一段佳缘。
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一定会被抽中呢?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随机,与政治倒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叔已经送肖姑姑出去了,江晏清拿着锦盒回到竹苑,坐在窗前想着,看向外面的景色。
窗外。
因昨日下过雨,竹叶洗的绿的耀眼,风吹过,发出飒飒的声音,今日的阳光不大,但竹影晃动,微弱的阳光斑驳陆离。
江晏清叹了口气,她是害怕了,对未知的一切感到恐惧,可是总会来的。
她转头看向被水迢挂在窗前的红衣,有些愣神。
回到京城后她就再也没穿过这么张扬的红色,一尘不染的白色仿佛能显出她的高雅端庄。
昭昭,明也。
她不愿意做那随波逐流的潦倒世人,她也做不了那撼动天下的快意侠客,她要做自己,就像取的字一样,明也。
既来之,则安之。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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