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来来回回找了个遍,加上下雨天路滑更是不方便,一来二去也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
“找到人了没?”卫子歌远远透过茂密的树林看到了疲惫不堪的侍卫们。
他们自然都认得卫子歌,也高声喊道“属下们找了许久,确实没有找到江小姐他们。”
卫子歌这一路找来确实知道现在再找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现,眼看着天马上就要全黑了,若再不下山,碰到了狼群野兽什么的,更是难办。
“也罢,我们先一起回去吧。”卫子歌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虽说江晏清与她要好,想尽早找到她。
但这些侍卫的命也是命,她自然也不希望他们出什么事。
看着他们满腿的泥泞,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树枝藤条刮烂的七七八八,隐隐有血渗出,卫子歌瞧着着实有些不忍。
能像卫子歌这般把所有人平等对待的人,实在是不太多。
有些人见过太多生死,倒是对人命冷漠了起来。
比如屠夫大多性情暴戾,因为每天都在杀生,虽说都是动物,但久而久之也可能将人命不当回事。
上过战场的将士有时候也会觉得世事无常,也就慢慢地将自己曾经的怜悯和同情冰封起来,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人,不轻易喜怒,不轻易悲伤。
便不会在随时可能身首异处的战场因为挚友的逝去而嚎啕大哭和痛苦。
有人说成熟应该是变得更加温柔。
如果你越来越冷漠,你以为你成熟了,其实成熟了就应该变得温柔,对所有人温柔。
不会因为自己的强大而轻视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甚至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持久都平等看待这世间的所有生灵,万岁皇帝也好,布衣百姓也好,不过都在芸芸众生、万丈红尘中渺小的如一粒尘埃。
有人能经历过世态炎凉和生死离别后,仍能温柔且坚韧地对待这个世界。
卫子歌在战场和训练场上是一个杀伐果断和奖惩分明的将军,有时候也许有些冷漠顽固的不近人情,但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温柔。
刚中有柔,柔中带刚。
可以冷漠到世间万物都与自己无关,一边可以善良体贴地为所有人考虑。
永远愿为弱者拔剑。
……
丹紫瞧着又来了个人,于是赶忙躲在了一颗大树下,不敢出声。
听到他们终于准备下山,心里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们都走了的话,那阿远怎么办?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飞速想着最优的办法。
因着下雨路滑,卫子歌下马准备牵着马走,突然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较大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在那?”卫子歌比那些侍卫的听觉自然要好很多,也敏感许多。
亲随听到她这么说,迅速回头看向背后空空荡荡的树林,又有些疑惑地看向卫子歌:“将军你是不是听错了?”
卫子歌凝眸看着那棵巨大的大树一时没有说话。
她又细细听去,那声音却消失了。
“也许是我听错了,走吧。”卫子歌又开口吩咐道。
丹紫屏气凝神地躲在树后,等到再一次安静后才准备轻轻站起来看看他们是不是走了。
她慢慢站起来,趴在树上探着脑袋。
然而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空荡的场地,而是卫子歌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丹紫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指着她,半晌没有说出话。
“带她回营地。”卫子歌轻飘飘而又冷冰冰地命令道,潇洒地转身就走。
呵,你还嫩了点。
……
“主子,卫将军和找人的侍卫们回来了。”墨梅有些战战兢兢地报告。
他不知道最近自家主子怎么了,就连对原来很上心的江小姐也都变得冷淡的很,不过就是要去明临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再说了,江小姐她人美心善,也不会因为主子的离开而发脾气吧,墨梅心里暗暗想着。
墨韵离看着手里的书,随意地翻过一页:“知道了。”
墨梅大跌眼镜,这个时候不应该是问找到人没有吗?
但看着墨韵离这番漠不关心的表情,也不敢多言,只好有些不解又委屈地转身欲走,心里都替江晏清有些打抱不平。
“等等。”墨韵离突然喊住他。
墨梅心下一喜,主子就是这般不开窍的性子,明明就担心人家江小姐,却偏偏做的这幅不在意的表情给他们看,真是不成熟的很。
“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墨梅喜滋滋地问道。
墨韵离端起桌子上的玉盘递给墨梅:“给她。”
我就说吧,果然还是憋不住了。
墨梅忍不住弯了嘴角,但还是一脸担忧:“江小姐还没有找到,主子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谁说要给她了?”墨韵离淡漠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给公主送过去。”
盛安只有两位公主,分别是南安和高阳公主。
但,都没有前来。
现在营地里剩下的只有西戎来的那位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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