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个时辰,卫子歌带着江晏清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着实想了一跳。
江晏清身上披着大的格格不入的外袍,裙角都是被刮烂了,头发也是乱蓬蓬的。
原本肤如凝脂的双手也是血迹斑斑,走路时慢吞吞的,不像平日里那般风采潇洒的样子,应该是受伤了。
“小清!”江晟渊听早些回来的谌牧远说江晏清没事,便一直在这里等着。
江晏清再怎么坚强,面对着一脸关切的江晟渊,内心的那一道防线也就彻底被攻破,眼泪就像决堤似的涌出,极其委屈般上前挽住他的手。
“爹。”简简单单一个字竟哽咽在喉。
江晟渊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孟行疆听到消息也是不顾张公公的反对,披着外袍就往外走来:“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谌牧远已经包扎好了手臂,笑盈盈地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旁跟着谌安叶。
“江小姐背后受了伤,还是让她先进去包扎吧。”不轻不重地说道。
江晟渊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拉着江晏清的手:“对对对!快些去帐营里,这里风大,到时候惹了风寒就不好了。”
于是一众人又簇拥着江晏清往前面的营帐走去。
江晏清迅速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略有失望地低下头,她原本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挺重要的。
“怎么了?”卫子歌很明显地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轻轻拽了拽她的手问道。
“没什么。”江晏清尽量把自己表现得毫不在意。
直到江晏清他们进入了营帐,所有人都散了之后,在远处看的墨梅,他有些不甘心地回头向墨韵离的帐营里走去。
“主子,江小姐回来了。”墨梅扭扭捏捏地说着。
墨韵离眉毛都没动一下,淡淡道:“又如何?”
墨梅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咬了咬牙道:“主子,你不觉得你最近跟往常很不一样吗?”
像是触动到了墨韵离的心弦,他放下手中的兵书,往椅子上一靠:“说说,哪里不一样?”
“你原来只要有江小姐的任何消息,你都是很关心的,可这次她坠崖这么大的事情,你看起来却毫不在意样子……”墨梅得到了墨韵离的许可,胆子也大了起来。
墨韵离秀气的眉头轻轻蹙起,眉宇间的无奈转瞬即逝:“派去监视的人都安排好了?”
他直接转移了话题,墨梅心里叹了口气,但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已经派墨菊监视着了,主子放心。”
墨韵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挥手示意他出去。
他面前现在摆着一封信,虽然纸张看起来崭新,但对折的地方却明显皱巴巴,一看就是看信的人反复打开看的原因。
墨韵离撑着头看向信上的寥寥几字,皱紧了眉头。
电光火石间他的脑海里居然闪过江晏清的脸,咀嚼着方才墨梅对自己说的话,他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软弱。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是明明在意却不能靠近的无奈,还是担心的不行却不能关心的惆怅?
可他没有办法,总有一些东西是要承受的,即使代价可能是毁掉自己一手建立起的良好关系。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
眨眼间天色就暗了下来,下午的时间过得格外得快。
因着这是在这里的安宁山的最后一晚,因为江晏清和谌牧远坠崖一事,本来都准备搁置在一边了,可两个人都平安归来,大家的兴致又被勾了起来。
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来来往往的人抱着大大小小的枯树枝,一边搭炤生火,看起来有条不紊。
侍卫们把这几天打猎到的猎物全部堆在了篝火旁,有人在帮忙剥皮,卫子歌本来时在随意晃悠着监督他们的进度,但血淋淋的场景让她有些作呕,于是赶快逃离了这个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京城呆久了的原因,她好像越来越不想看这种血腥又残忍的画面了。
想着江晏清身上的伤估计也包扎好了,想着她一个人肯定很无聊,于是掉了个头向她的营帐走去。
只是没走出几步就看到脸色有些不太好的谌安叶,她的眉头轻轻蹙起,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也没有看到面前的卫子歌。
“公主?”卫子歌试探性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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