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小女子写的陈情状,来这里的个中原由俱已说明。”通判厅的公堂宽敞明亮,悬挂清正廉明牌匾,当冲摆放着一张长案,上面放有一些公文、笔墨纸砚和官印。
稳坐当中的通判柳如海,四十余岁,圆脸,白皮肤,留着三缕修剪的极为精致的胡须,看起来反倒更像是个文官。
谢漫洛扫了一眼严肃的公堂,走到合适的位置跪下,双手呈上陈情状和那些匪徒的画像。
接过陈情状后,柳如海便细看了起来。
这份陈情状是谢漫洛精心写就的,不但详细地交待了当时发生的事情,还写上的自己的请求和愿望,行文严谨,条理清晰。
看见附在后面的几张素描画,林如海更是眼前一亮。
“小姑娘,这状纸和画,可是你亲笔所书?”
“回大人,确为小女子亲笔所写。当时的匪人有八个,可是和小女子打过照面的只有五个,所以只有五幅画像,最后一幅因为记忆比较模糊,不是很清楚,还请大人见谅。这几幅画都是木碳所画,容易掉色,如通判府有画师,最好多临摹几份。”谢漫洛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那你为何不去官衙报官,反而来我这通判厅?”柳如海问道。
“大人管治安,城里有匪徒出没,自然是大人之责任,我也自然要来这里讨说法。小女子自幼失恃失怙,是家中下人照顾长大的,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与人结仇。
那群匪徒无故追杀我,以至让我不得不从江中逃生,漂流至淮南路,差点身亡。小女子想问为什么?小女子好不容易逃的一难,活着回来,却发现家中仆人双双丧命,这种残酷现实让小女子无法接受。
他们从小就对我极为爱护,像至亲一样关心照顾我,如今为了护我逃生,两人为此丧命。如此忠仆,如果我不能让杀害他们的凶手得到国法的制裁,小女子于心有愧。
为此,特来向大人讨个公道。”
谢漫洛抬起头来,直视柳如海,声音响亮地说道。说完,拜伏在地。
“端午节至今,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为何现在才来递状纸?”柳如海带着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谢漫洛,继续问道。
“小女子的下人曾在我遇袭的次日便报官了,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不了了之,至今都没人给个说法。
至于小女子,当晚从江中逃生后,遇到了洪水,漂流至淮南路,幸好得遇贵人相救,才没让我魂飞魄散。
饶是如此,重伤濒死的我还是将养了两个多月才康复。淮南路距此千里之遥,就是快马加鞭,也需要半个月才能返回。
小女子是前日下午才回来的,昨日写了陈情状,这不一早就来了。”
“你家里的其他人呢?”柳如海问道。
“小女子至亲都没了,其他的亲属小女子失踪的这几个月,没人找过我,想来是他们都不知道。”谢漫洛欲言又止,既把自己的怀疑传递出去,又不明说。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行!你说的理由本官接受了,你的陈情状本官也接了,你且回去等待,本官这就行文缉匪。留下地址,一有消息,自会有人去通知你。”
“谢谢大人,那小女子就在家日夜盼望大人的消息。”谢漫洛起身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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