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己刚入府,得了她那么多照料,热乎乎的馒头捏在手里,不由得鼻头一酸。
铃儿心疼的伸出手来给宁香擦了擦眼泪,她心以为宁香是刚离家心慌不安,其实宁香是感动的恨不得粉身以报。
两世为人,她从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宁香心中暗暗发誓,日后铃儿便是她的亲姐姐,如有不测,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她的恩情。
吃饱了饭,宁香总算能睡的踏实,她刚来没有被褥,铃儿也不嫌弃,与她挤在一处。
夏天的夜晚湿热,宁香睡的并不踏实,恍恍惚惚似在游走。
云里雾里的,似乎看到萧乾坐在床边,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对属下说道:“也不过如此,看着长得漂亮,还不如悦儿骚呢,真是败兴。”
这边宁香在梦里看到真实的场景,仿佛冥冥之中被强行灌输了自己没有的记忆一般。
而回去的宁父却捂着被人踹到的腰,一瘸一拐的走回家中,愤恨的在宁母盖着的被子上丢了二钱银子。坐到一旁的烂木凳子上,龇牙咧嘴,话都不说一句。
宁母见宁父只拿了二钱银子便打发了她,在旁边捂着后腰唧唧歪歪的连话都不说,一时间想歪了,正坐着月子明知道自己哭不得,还是忍不住嗷的一嗓子嚎了出来:“你这死鬼,去哪个窑子里快活了?二十两银子就拿回来二钱,丢到哪个小娘们儿的炕头了?”
宁父本就心烦,刚被一个泼妇搅和的挨了一顿打,回来还要面对宁母这副嘴脸,顿时发起了火,冲到宁母面前“啪啪”的抽起她的耳光来。
宁母被打的一懵,瞬间都忘了哭,这么一刹那的愣神,宁父已经打了她五六下。
“哭!哭!跟那丫头一样是丧门星,老子这点气运就是你们母女俩败坏光的!”
夫妻多年,宁母第一次见宁父这般嘴脸,吓得不敢出声儿。
宁父又坐下缓了好一阵子,这才道:“明儿我就把你卖了,反正这二十两我拿不到,你就也别想好。”
宁母听了这话傻了眼,啥?把她也卖了?她一个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的妇人?
直到宁父摔门而去,宁母才抱着孩子扑在床上大哭起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宁大憨!你就是个畜生!”
宁父本来也觉得自己把气撒在刚给他生了儿子的妻子身上不好,可还不等回来哄她,就听见这么一句叫骂,着让他顿时想起看门婆子鄙视他的那副模样来。
方才说的气话也就在心里生根发芽,这下是真的心里定了念头。
等明日把这妇人也卖了,加上手里头这二钱银子,不愁娶不到个好的,就算是续弦又怎么样。
村里有个寡妇,死了男人也没孩子,样貌没宁母好看,但是那一口的吴侬软语说的直让人心痒。
宁父这般想着,也觉得身上不怎么疼了,佯装听不见宁母的叫喊声,到隔壁宁香原来的屋子和衣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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