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你干什么呀?”门外的人也被他这么大的反应惊着了。
“哦,原来是三十六啊。”他一颗心狂跳不已,强自保持了镇定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师爷,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帮主,丁姑姑让我来问问你,该怎么办呀?”
“我怎么知道?沈家要搜山让他们搜好了,反正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他倒是真的希望沈家从湖底捞出一具尸体来,这样匪帮也就脱了干系了。
“哦,好。”三十六性软,被这样一两句唬得不敢问了,“噔噔噔”地跑远了。
外头一道闷雷打下来,银白色的光芒乍泄,黑压压的地上一片亮白光芒由远而近,晃得人一阵眼花,紧随着大雨倾盆而下,“毕毕剥剥”打在屋顶,顺着廊檐落下。
这样大的雨,找帮主的人也只得停下了,这一等便等到了晚上。
这一天终于熬过去了,阮白却放不下一颗心,反倒害怕夜晚的到来。
雨还未停,今天晚上沈家的人应该不会来了吧,他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饭,早早上床歇着了,什么事等着明天再说吧。
“滴答,滴答。。。”自从今天午后,那水滴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他找不到声音的来源,索性就由它了,裹了被子便躺下,反身,面朝里头,可觉得脖子凉凉的,像是一双冰凉的手缓缓抚过他的背脊。
全然没有睡意,他睁开眼睛,转个身,把后背靠着墙才算安心,屋里依然没有一个人,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可是窗外的雨声明明那么大,实在怪异得让人害怕。
“嘿嘿。”一声刺耳笑声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来的,那笑声难听极了,像女子长长的指甲刮过墙面摩擦发出的声音。
可是他的背面就是墙啊,这声音是怎么来的?他又实在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看。
忽然,桌子中的那一盏油灯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
目不视物,只有水滴声和心跳声,一根弦绷紧,他是读过书的人,子不语怪力乱神,像是给自己打气一样,冲着黑暗中喊道,“你是谁?我不怕你,有本事出来啊。”
可是黑暗中无一人答话,久久才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那湖边泥土的味道又回来了,“冷,我好冷,白郎。。。”
果然是孟晚秋,他被折磨得久了,心里紧绷的弦断开,跳下床,对着黑暗中喊,“是你自己喝了毒酒,关我什么事?有本事出来啊,躲在背后装什么鬼怪?”
又是长长的安静,这一次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了,明明看不到一个人,可是后背冰凉的冷意,却像跗骨之蛆,在提醒着他,有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他。
“吱嘎,吱嘎。。。”关好的窗户忽然被推开,风雨吹了进来,有些缓和了这样紧张的气氛。
阮白没想其他的,先去关了窗户。
“啪。”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关窗户的动作忽然顿住,那股凉意又来了,贴着脖子,爬过皮肤,钻进他的耳朵里。
被戏弄了好几次了,他条件反射般机械地回头。
“轰隆”一道闪电打下。
“啊。。。”尖叫声配合着闪电声,那张脸,那张惨白的脸上挂着血痕,青白的瞳眸瞪视着他,闪电剧烈的光芒给她湿漉漉的全身都镀上一层惨白,那张开的手,就真的要勾魂夺命一般。
“啊,啊,啊。。。”刚才准备好的心理防线都没有了,他滚落在屋子里,满屋子地乱爬。
“你不要,不要过来。”一路弄翻了多少桌椅。
他始终站不起身来,“我是身不由己的,我是身不由己的。”他抱着头痛哭,“饶了我,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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