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庄子里头,虫鸣声和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钻入窗棂,拂动一个白袍男子的衣袖。
男子面色如深,修长的手指如玉,指腹划过茶杯,眉眼低垂,苍白的容颜看上去有些病态的憔悴,这便是孟晚秋一直在找的沈家三郎了。
他旁边一个年迈的下人在他身侧,勾腰低声说着什么,“少爷,这便是今日在府上发生的事情了。“
“这么说那个女人倒不是他们找的人了?“男子声线黯哑,却莫名带着磁性,似乎贴着人的耳膜,喉结浮动,让人连心都跟着震颤了。
“少爷,奴才看着不像,那女子瞧上去挺简单的,倒是闹事的那个殷素娘,看起来挺有心机的样子。这门亲事毕竟也是老爷从前就帮您选好了的,料想夫人也从中作不了什么梗。“
男人的嘴边一抹苍凉的冷笑,“是不是有什么打紧?难不成大夫人能让我好过了?“
黎叔是在沈家的多年的老人,是跟着漠国公主到大邺的,听到此处也动容,忍不住劝道,“少爷,回去吧,这件事总要面对的,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呀,何况五小姐还在府上呢,您不为其他,也为小姐想想吧。”
男子的声音疲惫不堪,微微合眼,“明日吧,我累了,不想去看到那些嘴脸。“
“可是新夫人她。。。“
“那是她命不好,与我牵上关系也就罢了,若不是贪图沈家的钱财,何必淌这趟浑水,活该倒霉。“他言辞不屑,这世上肯嫁给他沈三少爷的人,还能为了什么?
“少爷,我瞧着新夫人倒不是个坏人,老爷非要定这门亲事,说不定也有他的道理呢?“
“黎叔,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那个爹吗?他的心里只有他的天下、百姓,何曾为我想过?若不是从前有这一门什么婚约,还不是任由那个女人指不定塞个什么人给我草草了事了。“好听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凉意,若是希望抱得多了,失望就会越深,这是他领会得最深的道理。
此时的孟晚秋还卖力地啃着糕点,她穿越过来吃了多少天的窝窝头了,手上的荷花糕就着茶水吃起来相当地有滋有味。
唉,就是太甜了,吃多了不舒服,转过身就扑向了新铺的喜床上,这床上都是宝藏,桂圆、花生、大枣。。。
门口站了两个小丫鬟,看着新来的少奶奶这般用手枕头地躺在床上,还翘着二郎腿,一搭一搭地晃荡,嘴里跟仓鼠似的,一晚上嚼吧个不停,互相交换个眼神,都憋着笑。
孟晚秋一个撇眼儿刚好看到这一幕,深深刺激了她脆弱的心灵,这有什么可笑的?“你们两个先下去吧。”
“夫人,是老爷让我们在这儿伺候您的。”其中一个小鬟客气说道。
“你们老爷破事儿真多,我说了要人伺候了吗?他管不管我上厕所啊?”她抓起床上的一把瓜果就往两个小鬟身上撒了过去,“出去。”
她对沈家的映象很不好,最主要的是,这两个丫鬟在这儿她不好办事啊。
这两个小丫鬟已经见识了刚才孟晚秋在堂上的“风姿“,听说过这位女老大是要生劈人,喝人血的,反正是她让出去的,纷纷就往屋外头去。
此时的沈六郎正好从外头进来,正好见了蕊心、彤贻两个两头往外走,过去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
那两个丫鬟福身,“禀六少爷,是少夫人让我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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