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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个大钱......是不是贵了些?”穿着粗布汗衫的男子望见安羽的眼神赶紧解释:“小姐,我不是说您不值这个价......不是,我是说您没必要卖那么贵,哎呀,我老吴一个粗人这他,哎,我不会说话!”
自称老吴的男子想要向安羽解释自己的意思,但自说自话还没有两句就开始自打嘴巴子。
周围的人想笑又不敢笑,想帮忙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互相推搡着挤出一个文人。
“毕竟咱们已经安排了李二狗这个泼皮无赖,想必没有几个好心人愿意惹上他,高官们也不会在皇帝出行的当口买下小姐,”同样是粗布麻衫,只是比起老吴单薄了许多的文人拍了拍老吴的肩膀:“李氏不缺银两,五个大钱他们还是出得起的,楚渊,你说呢?”
跟在安羽身后的楚渊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了老吴一眼。
“我说你小子!”老吴似乎是被气着了,抄起腰上的剑,就着剑鞘朝楚渊打过去:“你是俺师弟,又不是俺师傅,凭什么老拿眼珠子瞪我!”
楚渊也不躲,后退一步抬起靠在墙边的扫帚接下老吴的剑鞘,两人像寻常那一言不合开始切磋,众人也都习惯了,默默然让出一个空地留给他们,就差没磕着瓜子叫好。
这一场“胡闹”在这样的时间来的正好,消弥了彼此之间因为与安羽明日别离的紧张的氛围,也散去了安羽内心深处的不安。
“别管他们了,让他们闹去吧,”安羽走到桌前,端起早已倒好的酒水朝众人敬去:“安羽敬各位同袍,只是今日还不能痛饮,待咱们圆梦之日,一同不醉不归!”
她抬碗将手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泛着泥味的浊酒在喉咙里划过,带起一阵灼烧,这酒最便宜也最烈,向来是出征前那些战士壮行必备的黄汤,今日的她何尝又不是临上战场呢?
但愿能挣得几分银钱供大家花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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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见,她抱着柱子时老吴老陈他们压着楚渊不让他冲出来的模样;
她看得见,她冲动爬上皇帝马车的时候藏起来的大家准备拔刀的动作。
她不该冒险——只是她打听到随行之人有那个沈青君的时候就想好了第二条路。
机会难得,她不能放弃。
所以她只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众人信服的杨书,告诉他若她输了就替大家找好后路。
压上一切去赌,她赢了。
所以此时才能安安静静地跪在堂下瞧着皇帝戏子似的捏着嗓子喊疼,怎么不回去抱着妈妈哭呢?这个昏君。
“哎呀,嘶,小舒来让我抱抱,这伤口可真疼啊!”上坐传来李思远的声音,满带着委屈。
......安羽突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这就是...他们如临大敌的皇帝?
易舒拍了拍李思远的背,安抚着趴在她怀里的皇帝,催促道:“咱们赶紧回宫,让御医去准备着,待皇上一回宫便侍候,皇上龙体不容有失。”
“而你,”易舒把目光落在安羽的身上:“既然青昭仪想让你进宫洒扫,你便去外院做个粗使丫头吧,好好干活。”
易舒想起什么似的瞥了一眼好似心有妙招的沈青君,告诫道:“三月之内,别让本宫在内院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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