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后,崔暧看着周围的景象是模糊不清的,只不过他能看清的是,一盘的程溪像是个多年未见到酒的酒鬼一样,一杯又是一杯地喝着,没有停歇,就像是在报复一般。
崔暧看着这一幕竟然笑出了声,大哥那时候还寒着一张脸他不要,现在这是自己喝的旁若无人啊。
“我大哥,虽然我懂你的心境,可是吧,你也不能把自己往死里整啊。”崔暧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想要一把夺走程溪手里的酒盏和酒壶。
谁料程溪反应极快,直直将酒盏中的酒泼向他,正中整张脸,崔暧能够清晰感受到酒顺着她的脸缓缓低落下来,一定是狼狈不堪的模样了,崔暧咬着牙,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脸。
“就算我的再不好听,大哥你也不能泼了我酒来吧,实在是有些”崔暧有些气急,跌坐在椅子上,很不悦地撇了撇嘴。
“唠叨。”程溪又是倒了一杯酒,完好地放在面前,现在他的脑子似乎还是清醒着的,他能看清崔暧那张满是愤恨的脸,程溪的嘴角微微上扬,这臭子我看你还闷声坏,想着欺负我妹妹。
“好好好,大哥,我不唠叨了,咱们喝酒!”崔暧挤了挤眼,扬手高声唤道:“店二,再给我上壶你们店的招牌好酒!”他还就不信了,今晚到底是谁倒下。
店二端着一壶酒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崔暧一把夺过酒就往酒盏里倒酒,仍然立在一旁的店二,心情实在算不得有多好,因为他知晓这两位客饶身份绝对是非富即贵,只是两人已经喝到酒楼里除了他们俩一个客人都没有了,可他们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店二唉声叹息,他什么时候才能收了门回家去,不禁撇了撇嘴,既然是如此富贵之人,为何不去古洛的招牌酒楼品斋呢,来我们这个地方,唉,这心真是难懂啊。
程溪在店二的思虑时正在暗自观察他的表情,看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耐,愈发觉得他是心里对他们不满,扬头看向周围,除却一片黑洞洞的再没有其他了,所以现在这酒楼里确实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还在这里喝的热火朝。
看着店二脸上的愤懑表情,程溪猛然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哎,大哥!我这刚刚叫上了酒,你怎么又走了!”崔暧刚将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就见到程溪踉跄着身子一个劲地往外走,心里写满了惊异。赶忙扔了酒盏向外跑去。
程溪没有顾及崔暧在背后的喊叫,反倒是自顾自向前走着,不觉间又是走到了将军府那一片废墟中,一个孩猛然撞进了他的怀里,只听一个苍老的老夫人喊道:“为宁,你慢些!”
男孩抬起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一样,他的双眸通红着,牙紧紧地咬着,好像在忍受着什么痛苦一般,浑身都写满了拒绝。只是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斜眼看着程溪,像是看着什么深仇大恨的人一样,程溪心头一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个人。
楚为宁收了目光,愣愣站在原地,只是紧握的双手并没有松开。
程溪转头看向身后的老夫人,只那一瞬程溪从她身上莫名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拿一双眸子和萧萧很像,程溪这一刻竟然看得失神了。
萧老夫人杵着拐杖走了过来,看着程溪对着他一阵失神,皱着眉问道:“怎么?你识得老身?”声音不怒自威,那一瞬猛地叫程溪垂下眸子,不敢再于她对视。
“为宁,过来!祖母和你了多少次,不要慌慌张张的。”老夫饶直接上前拉住楚为宁,将他紧紧地揽进怀里:“祖母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祖母也也好不到哪去,祖母现在真的是孑然一人。”着着,老夫饶眼眶通红,花白头发的映照下竟然显得格外苍凉。
楚为宁哭地隐忍,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在这几时又是一无所有了,好像真的看不见以后的路,他的心里充满了绝望。
“外祖母,为什么,为什么啊?明明半个月前父亲、母亲和姐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呢?”楚为宁反问着,那语气像是不敢相信。
的声音却一字不漏地入了程溪的耳朵里,眼前是将军府的一片废墟,在此情此下出的话,程溪不禁联想到这对老夫人和孙子口中的是不是就是在将军府。
本该追上来的崔暧却踉踉跄跄的,被人从半路一棒子敲昏了,来人手脚麻利地用麻袋套住了他的头,像是一阵风似的将他扛走了。
因为程溪根本没有将崔暧放在心里,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半路被人劫走了。
程溪眼神炽热,拉住老夫人,急急问道:“您是不是,是不是将军府的亲戚?”程溪的一双眸子里写满了期望。
老夫人松开楚为宁抬手替他抹了抹眼泪,缓缓抬起头看向程溪,这次是愈加仔细的上下打量,好像要将程溪从头到尾看个透。
萧老夫人伸手拉住楚为宁,淡淡道:“我是将军府里楚夫饶母亲,楚萧是我的亲外孙女。”声音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程溪猛然上前拥住萧老夫人,他真是没有想到,原来还有人像他一样,还在怀恋着将军府,还在惦念着将军府。
前些日子,将军府的事还成为了人们的饭后谈资,只是这些日子过去了,古洛的百姓们再不见他们谈论这些,他们似乎回归了生活中的油盐酱醋不论将军府的是好是坏,都没有人再谈起,好像一切都像是一个避而不谈的禁忌被人们埋葬、转而被人们忽视。
萧老夫人直觉有些奇怪,想要用力扯开程溪这个莫名其妙扑上来的子,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怒火:“你这是做什么?”
“老夫人。”程溪轻轻松开了萧老夫人,深垂着眼眸道:“萧萧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苍凉的声音在夜晚的寒风中显得愈发悲凄,他们同时可怜人,失去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只是叫人难受的是,在这样的寒夜里他们的骨子里涌动的寒意愈发地明显了。
不知是不是今夜的酒饮地有些多了,他总是有一种愁绪缠绕在心头难以挥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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