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个姑娘？”好友脸上仍是写满了茫然。

“敬阳，走！我们到那个花船上去！”烟青色衣装的公子看都未看好友一眼便向着画舫奔赴而去。

踏着跳板跨上了笙歌悦耳的花船，如同枯苗望雨般迫不及待地掀起珠帘入了船舱。目光却也随之流露出失望，丝竹管弦之声绕耳和粉黛香气浓郁的花船船舱内，只见几个舞着水袖穿着轻纱的舞女，和坐在一旁抚琴弄琵琶的乐伎。

他走进去四下张望，未见一个和方才倏然见到的女子衣装样貌相仿的，不由觉得失落，却在这时被一位一身香粉气息袭人的袒领衣裙的女子拦住，“这位公子看上去好面生呀，是第一次来泷烟坊吧？哎呀放心放心，只要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不会，”年轻公子打断了她，“若是这儿的人儿不合我的口味，你也放心放心，绝没有下次！”

女子闻此言面露难堪之色，显然是未料到眼前这位举止风流的公子会这么说，却强撑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来继续道：“……那请问哪种口味能合得上公子胃口？”

“好说好说，刚刚那位弹奏《高山流水》的东洋打扮的姑娘就很适合我。”年轻公子甩出藏在袖中的折扇，轻轻摇晃起来，“只要能见到她，我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和更多次！”

“公子可算了吧，那位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奏完她的曲子就上后舱里歇着去了，私见都要提前预约的，才不会随随便便见客。”女子说着目光瞥了一眼闭着门的舱间，面上仍旧堆着笑，“公子您看下我，我弹、唱都不比她差的，您若喜欢东洋的打扮我也可以穿给你看的！”

“你不比她差？”年轻公子看着女子认真的问道。

“当然！”

“那为何她是头牌，你不是呢？”

“你……”女子原本堆积满笑的面容上有了几分怒意，一时竟瞠目结舌起来。

“沈兄……”被称作敬阳的那位公子追了上来，“你走这么慌做什么？看个姑娘又不是抢亲！”

“在我看来，还真比抢亲更要紧。”烟青色圆领袍衫的年轻公子不看好友恼怒的表情，目光盯着那扇舱门竟缓缓走了过去。

“诶——后舱是不对客人开放的！”袒领衣裙的女子回过神来喊道。

“哎，沈兄！你又干嘛去？！你这个重色轻友……”

那位穿着烟青色圆领袍衫的年轻公子还是一把推开了舱门，舱间内的人一惊，猛然抬起头来却让他看到一张清丽素净的脸，是一位东瀛打扮的歌妓散发跪坐着，擦拭着琴弦的手停顿住，卸了妆容的脸上看得出明显的惊色，“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哦，自然是推开门进来的。”年轻公子从容而笑，执着合上的折扇淡淡行了个揖礼，“原是路过此地却被姑娘的琴声所俘获，便就斗胆跑来见姑娘了。在下沈繁，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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