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是大半夜的时候醒的。
醒的时候,屋里并未点灯,只见一片漆黑,她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下一刻,她就吓了一跳。
一股温热传到掌心,有人握着她的手!
时迟那时快,容玥立即用没被握住的右手抽出刀,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猛刺过去,快刺到的时候,那人忽然低低喊了一声,迷迷蒙蒙的听不大清楚。
但是她立刻就判断出这人是李眠。
容玥心里一惊,霎时换了方向,刀便扎到她被子里去。
因是早已卸力,方向又偏,刺进被子里只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容玥屏住呼吸,心翼翼地听着,确定李眠没有被吵醒,才将刀收回来。
夜里实在寂静,再细微的动作都会发出些声响,光是这么一个动作,容玥就花费大半。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喝完酒以后的事情就不大记得了。
似乎,朦朦胧胧间,有个人在问她:“你要不要跟他走?”
然后……她什么来着?
她问那人:“跟谁走啊?”
那人叹了一声,道:“你的护卫。”
然后……她:“不要!我要跟李眠走!”
……之后是什么来着?
完了完了,她一定是耍酒疯了。
话,顾长欢那么能喝,她还真没预料。
顾长欢不是世人口中的泽世君子吗,料想该是滴酒不沾的,怎么酒量比她还大。
昨日夸下的海口还回荡在脑中,她还觉得,总不至于喝不过顾长欢的。
果然是她的酒太烈了,十分得劲,所以她才轻易醉了。
看样子,李眠一直陪着她。
也不知道,自己醉酒之际,有没有犯什么傻,叫他看了可不好。
容玥越想越觉得应该拿个枕头撞死自己,请人喝酒自己却醉了,肯定是顾长欢付的帐,她丢人丢大发了。
只好打定主意,改日再补。
李眠握着她的手伏在床沿,应该还是在睡着,没有任何动静。
容玥感受到手心那股暖意,自己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她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月光过于吝啬,一星半点都透不进来,她只能凭借感觉,感受他之所在。
竟然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她分明什么也没有想,就是在发呆而已。
但外间已经晨光熹微,透了一些光进来,她渐渐能看到他了。
他是侧着脸躺的,面对着她。
容玥有点愁,李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条鱼,而李眠就是传中那个没拿鱼钩的人,凭的是愿者上钩。
她上钩了,可他却似乎不要她了。
容玥觉得,她需要一个承认。否则,她以后再遇到与他有关的事情,不知要作何选择。
至少,名不正言不顺,她没有立场。
容玥忽然自己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想什么呢。
画本上都是那样演的,什么谁是先出自己心意的,谁就输了。
还有什么,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先爱的那个人会很受累。
如果她是被偏爱的那个,她一定不会让李眠受累。她怎么舍得他受累,她宁愿自己累一点。
可是明明,那种话是他先的。明明,是他先表示偏爱她的。
不然,他为什么要永远同她在一起,他为什么要给她求来姻缘符,为什么要给她那张白纸,任她书写,不论什么事情,他都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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