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你,他怎么就不会入梦?不是有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么,是不是因为我刻意想要忘记,所以他恼了,不肯入梦了。”
苏元道:“公主,鬼神之,信则有不信则无,您是上过战场的人,往日那些弟兄们去了,您可曾梦见?”
她其实想,不用太在意这些。
容玥看着湖面,神色平静:“梦见了。他们,不要再查援军一案了,他们已经身埋黄土,就算死的冤枉,也不想拖下我了。”
她浅浅的笑:“怎么能叫拖下呢。他们不知道,我也是要靠他们,心里是想着这件事,才活到现在。不然,这红尘俗世,怪没意思,我早该一并埋身临安的。”
苏元默然片刻,:“公主就不能,为自己活着么?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才能活下去。为自己活着,就是最好的理由。”
容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怕我寻死?”
苏元:“您的表现,实在是太厌世了。这世间万人,都欠了你一屁股债似的。”
容玥哈哈大笑起来,苏元话怎么,如此好笑。
苏元撅着嘴偏头到另一边不想看她,气道:“我毕竟是你的侍女,我只是怕你死了,别人寻仇寻到我身上来,叫我给你偿债了。”
话虽是的狠,却在转脸的时候偷偷地笑起来。
容玥:“你别怕啊,我只是觉得,很累而已。
这些话也就是这么一,我这个人啊,命里带煞,估计死也死不好,不定给我哭丧的就只有你一个,若是我要死了,铁定先给你安置好去处,不然没人给我烧纸,到了阴司,我就变成穷光蛋了。
你得多给我烧点纸啊,再多烧几个纸人,要会武功的那种,还要长的好看。”
苏元忍不住笑了:“公主,您这都的什么呀!”
这种时候,还不忘记要长的好看的。
“要是你死了,我就多烧几个丑八怪给你。”
容玥刮刮她的鼻子,道:“嘿,你敢!”
闹了一会儿,苏元道:“公主还要做什么吗,时辰快到了,该回去了。”
容玥道:“你,我如今这般,一点都不难过的模样,李眠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挺放心的。”
苏元安慰道:“一定会的。”
但容玥悄悄抹了抹眼睛:“也不知他是喜欢我如何来见他。兴许他会觉得,他不在了,我却活的这么高兴,真是太不厚道,不定要气地活过来。”
即使流着眼泪,她还是强笑着:“不如下次我来的时候,就哭着来,不然他若是以为我早早把他忘了,他那颗琉璃一般的心,铁定要碎的彻底的。”
苏元只是扶着她,不话。
半晌,容玥从怀里掏出了纸做的河灯,递给苏元:“你把这灯放了吧。”
意思是,放到湖里,随它飘荡,放它远去。
这张纸是从前李眠给她的,他过只要写下愿望,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愿意为她去做。
他和她总是会在一处的。
她是信的,可如今,却是不能在一直巴望着了。
她总是会想,他到底怎么样,到底是死是活。
若是死了,是不是真的去了阴司,若是活着,是因何故不能回来。
容玥闭了闭眼睛,心道:我就像只白日游荡的鬼,丢了我的魂魄。养病的那些日子,如履薄冰,也时时想的都是你。不知道你到底如何,身在何处,我实在寝食难安,可连梦里,你都未曾来看我。这种感觉,比酷刑更甚,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现在我把这张纸放了,全当是放过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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