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白脸颊绯红,如蝉翼的睫毛微微闪动,眼睛流淌着细碎的晶光,晶光里是浅浅的却让人愉悦的笑意。她的脸生得俊秀雅致,不说话时犹有三分严肃让人不敢高攀,可这么一笑,登时灵动不可方物,让人心动神驰。
“我更喜欢你叫我初初。”她明明很羞涩,偏偏又很大胆,一双星眸多了妖娆的柔媚,声音不似平时的爽朗大方,更多了些情之所至的温柔婉转,“爹爹给我取名初白,是为从初遇到白头之意。他和娘有白头之约,也希望我这一生能够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一起从初遇走到白头。”
金潇潇最爱的便是莫初白这般模样。初见时在破庙,她战战兢兢中藏着大胆无畏,怕死又怕生的模样像猫挠过心扉;再后来她竟借着机会扭转地位,反倒是让他们五人护送着她到了昭县,依然是看着可怜娇柔偏偏行事大胆;大苍山上,她生死一线,却咬牙坚持了下来,那时候金潇潇觉得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时时刻刻都能在绝境迸发出让人惊赞的生机。
她懂得利用女人的娇柔,也知道内心的强大才是真正的盔甲。
这一路朝夕相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莫初白出事的那一刻,金潇潇都没来得及多想什么,便站了出来,护在她身旁
她和他,戳破了彼此间的那层若有若无撩心撩肺的薄纱,她便一和金潇潇说话,就忍不住红了脸颊,娇羞胜似风吹梨花。多可爱,多美丽……哪一处,都是他心中肖想已久的心上人的模样。
偏偏这样娇怯羞赧的她,内心实在是大胆地让男人都甘拜下风,只听莫初白继续道,“金潇潇,我看上了你,你也并非对我无意,我们试着,携手走下去,好不好?”
“初初。”
若不是场合不对,金潇潇很想将面前佳人拥入怀中,可到底,他们尚在苏府,分别是大小姐和小厮的身份。金潇潇压抑着心头的热涌,目光里像藏着将要喷发的火山,炙热地落在莫初白身上。喜欢是放纵,爱是克制,他不能不为她考虑,女儿家的名声有时候重愈性命,既然喜欢了,她是他的命,他如何能给其他人轻侮她的机会呢?
“表白这种事,该留给我们男人来做的。”
“我以为,你只敢等我睡着后偷偷亲我。”
“你……”金潇潇瞪大了眼睛。
“我没睡着啊。”莫初白坦荡地回答,然后咯咯地笑起来,问他,“怎么,想不认账?”
“初初,我有事给你说。”金潇潇轻咳一声,却目光攸地变冷飘远,半晌没有说话。
莫初白静静地等待着。
终于,她听到他说,“我并不是金潇潇。”
莫初白点了点头,她心里早有猜测,只是等着他来坦白。
“当年我流落到北国,正值荒年,饿殍满地,我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已在金家。”金潇潇目含追思,显然,那段过往虽然惨烈却并非难以回首,“金妈妈因着金潇潇被官府抓走哭瞎了眼睛,金大元可巧在门口就捡到了我,金妈妈将我错认成金潇潇,我无处可去,便留了下来,如此过了一年,有时候我也以为我是金潇潇了。后来北国再发洪灾,日子实在过不下去,金妈妈也去世了,金大元便带我们到外面找活路。”
“初初。”金潇潇似乎想要握住莫初白那双纤细的手,院中的大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他的大手便顿在空中,懊恼爬上他的脸,让他一时间有些薄怒,他很快将这份情绪压下去,直视着莫初白的眼睛,诚挚地说,“初初,暂时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那只会给你带来危险,可你要记住,我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你,我的余生也决定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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