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瞳今日穿着贺府送来的墨色长袍,飘逸的锦带将头发紧紧箍在头顶,一身简朴至极的打扮却更显出他那出色的外表和沉稳的气质。
尧光眼睛闪了闪,很快就垂头看向地的石子路。
“你可是神庙里的伺神者?”
“不是。”
尧光诧异,复又抬头,微张着嘴问:“那……实在抱歉得很!”
气温逐渐升高,尧光如今也换了轻薄的藕粉色罗裙。
乌黑的长发绾着双挂髻,乳白色的珍珠坠子垂在发尖,随着她的垂头抬首而来回晃动。
这姑娘长得极好,长长的睫毛下,明眸善睐,娇俏的鼻尖、殷红的小嘴,微风已过,一袭悠然芬芳而过,阿瞳不由想到了曾经看到了一副名画。
那是他以前的老师纪元坤挂在书房的一副天仙图。
图是一位身姿飘逸的仙子。
当然,眼前这女孩儿和那仙子长得并无相似之处,但奇怪的是,他就是将两人给联想到了一处。
这小女孩儿还小呢,看着也不过十岁的光景,但那稚气的脸却因为自己的话突然就紧绷了起来,故作一副老成状,引得他不禁勾唇,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解释道:
“在下不过是个路人,不巧碰了地震,幸得府相救。听家丁介绍,说这处花园不错,在下闲来无事就来走走,不想碰了姑娘。
不知姑娘可是受了伤?”
说完,阿瞳的目光自然向尧光的脚下偏了偏,不过很快又移了开去。
尧光原本是斜坐在小石礅的,脚脖子肿了,她本打算候着雷兽呢,所以就没将裤腿放下去。
贺府一向人少,主子里,就贺成章一个男丁,还是她未来的相公,所以,在男女大防这一方面,她确实没有寻常人家女眷那么在意过。
所以,这连通前后院的花园突然走进来一个外男,尧光便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不甚自在的将腿收了回来,然后快速将裤腿放下去,又急急的站起身,红着脸解释道:
“不碍事,我丫头很快就来了。”
阿瞳干咳了一声,“那姑娘且不要走动,在这里坐一坐,在下往别处去了。”
“嗯,公子慢走!”尧光勉强朝他福了福身。
阿瞳回了礼,转身很快就消失了踪影。
尧光眼睛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他是谁?
长这么大,除了柯祥,她还未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
尤其那浅浅的笑,如青山翠竹般,惹人流连。
尧光被那笑魔怔了般,竟也不自觉抿嘴笑起来。
“姑娘!“
远远的,端着茶水的秋月见尧光居然站了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便快步走了过来。
尧光一惊,立马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姑娘可是有不妥之处?“
“没有,就是......坐得有些累了。“
很快,看病的大夫也来了,秋月扶着尧光坐到一旁的游廊里。
大夫为尧光诊治了一番,留下了药膏便告辞了。
“姑娘,我们还在这儿等少爷吗?”
“不等了,回去吧。”尧光兴意阑珊。
于是,秋月干脆蹲下身,让尧光趴在自己身,就这样慢慢往回走。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罪魁祸首雷兽终于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当然,相处两年多了,雷兽已经摸清了尧光的脾气,知道现在去不得。
他便跑回了自己院子,先将一个时辰的扎马步完成了,接着洗了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吆喝喜宝捣腾一番,这才跑去尧光的院子负荆请罪。
而尧光本来打算自个儿吃晚食的,结果夫人和姨娘们知道她被雷兽给弄伤了,便都过来看望她。
所以,当雷兽假模假式地背着几根柴棍走进尧光的屋子时,就看到四双不甚友好的目光投了过来。
“玉哥儿,你还有脸过来?”贺夫人简直被自己儿子的莽撞弄得无语。
田姨娘一看雷兽那身装束,顿时笑出了声,“玉哥儿,你这是准备耍猴儿来了?”
“我猜,他这是负荆请罪吧。”张姨娘揶揄道。
“是……是的!”雷兽倒是一点儿没觉得害羞,老老实实点头道:“没……没找着那个什……什么荆条,就……就找灶房……”
“行了行了!”贺夫人听着难受,打断了傻儿子的话头。
“让你和刘师傅学些本事,原本就没指望着你去称霸江湖,图的,就是强身健体,顺带着减减重量,没曾想,你倒好,学了这么十来天了,别的没学会,横冲直撞倒是有一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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