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刺杀王爷,按律当斩,你只要当着我的面死了,他就能活着走出地牢。”容同贴心地将大刀捡起来,黑色的手柄一支,便放在了尧光的手里。
尧光被动握住手柄,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将它举起来。
不!
她摇了摇头,不是她没力气,而是,她没了自刎的胆量!
“你!”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开始大胆地盯着容同仔细打量。
多么温润如玉的一个贵公子!还记得初遇时,那不冷不热的天气,不艳不骄的阳光,突然撞进了视线,便是难以压制的心跳加剧!
可是,为什么,他却是这样一个内心冷硬之人?
她不过十岁过的年纪,却也知道,贺成章那样的傻子,不,就算不是傻子,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绕过重重护卫,刺杀皇亲国戚?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终于,尧光面对死亡的威胁,不再秉持一贯的谦卑与恭顺。
“呵……”容同却是一声讪笑,“怎么,舍不得死?”
尧光垂眸,不语。
“其实,你根本就没嘴说的那么在乎贺成章吧!
两年多的相处,贺家人给你的,不过仅仅让你为之寝食难安而已。她们,还期望你能做些什么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尧光努力,突然将刀柄扔开,站起身大声质问。
“怎么,被说中了?觉得难堪?”容同伸手将尧光拉到自己面前,一把抱住,然手对着另一头已经陷入昏迷的雷兽,说道:
“放心,他听不见的,不会对你失望!”
“你放开我!”尧光突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挣开容同的钳制,但是,蜉蝣撼树就是说的她!
容同手臂不松,仍凭尧光四肢挣扎,“你别怕,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就是个冷心冷肺的怪物,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不会去憎恨厌恶什么东西,你呀,就适合被所有人忘记,被高高的挂在那里,成为一副只可观赏的画卷而已。”
“你个疯子!”尧光被容同的话说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那口气,就像是多么了解自己似的。
可是,实在荒谬,她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怎么?我说错了?”容同空出一只手,摸了摸因为不停挣扎而变得绯红的小脸。
尧光身体动弹不得,嘴巴却是自由的,便瞅准时机狠狠地咬了去。
“啧啧!”容同好笑地停下来,就看那刺目的鲜血慢慢流出来,染红的青灰色的衣袍。
“你说说,这两年多时间,你可曾对贺成章生出一丝一毫感情?嗯,最基本的,亲人之间的感情?
先前,我还真以为你那万年的空洞的脑子竟生出了些非同寻常的东西,可仔细观察下来,却发现,不过是一块小石子扔下惊起了涟漪,根本微不足道!啧啧……”
容同叹息地摇了摇头,“你怎么就这么难搞呢?
其实,在发现你的第一时间,我就想违背意愿,彻底灭了你。嗯……”他做出个很苦恼的样子,“可惜呀,你又确实是死不了的,那么,还是让你欢快地呆在这里好了,你说,怎么样?
其实,沉沦在这凡人界的七情六欲中,也是件挺好玩儿的事呢!”
说完,他便笑眯眯地帮尧光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尧光嘴巴不松,浓稠腥甜的液体流进了嘴里,令她产生了反胃的冲动。
“呕!”她脑袋一转,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容同并不以为意,抱着尧光便往外走。
尧光一惊,抓着他的衣领,问道:“你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该去的地方啊!”容同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贺成章没让你有任何改变,那么,就换个人吧,比如,容同,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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