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雨说下就下,雨点虽不大,落在身上却格外的寒。
李元治担心安璃的身子,将她拉进池塘边的亭子里:“你身子弱林不得雨。”
安璃却不依不饶:“是殿下让张太医故意把错脉,殿下为什么要这样做?”
“若不是张太医假传安琪雅怀有身孕,安家和杨家也不会死心塌地的帮朕去北境剿匪。”李元望向安璃的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璃儿你知道我多想抱你吗,可我知道还没到时候,我还没有为大哥报仇,我现在对你亲近,只会伤害你。”
“我知道殿下要为大哥报仇,可报仇的办法千千万,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设计别人。”她记忆力的李元治是孤傲的不可一世的英雄,何时成了算计别人的小人。
“设计别人?如果今天贾神医不出现,被设计的就是你!我收到张太医的飞鸽传书,知道安侧妃要加害你,冒着被父皇责罚的风险从宫里赶回来给你解围,你却在怪我。”
“我……”安璃不想他因为报仇不择手段,这样和那些刺杀太子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可现在他还会听她说话吗,她淡淡的施礼;“下雨了,臣妾先行告退。”
许是安璃的冷漠深深的刺痛了他,他突然伸手揽住她不让她离开,安璃挣扎着想推开他却已经被他堵住了唇,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我想你了。”
在他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里,她的挣扎显得那么苍白。
亭外春雨如丝,亭内云朝雨暮……
***
次日上午,李元治刚处理完折子,便有人来报,抓到了北境刺杀的主谋。
李元治换下朝服,便径直去了关押犯人的天牢。
天牢里昏暗异常,牢房最里面的柱子上拴着一个身材纤细的瘦小女子,她的两个琵琶骨被铁链刺透,暗红色的鲜血将灰色囚衣的前襟染成血红,和她苍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羸弱的风都可以吹倒。
“说,是谁致使你的!”但是李元季知道,这个看似柔弱无骨的娇弱女子,其实是个可怕的妖物,四皇兄就是被她的毒针致命,五哥也差点命丧黄泉。他命令左右将烧的通红的烙铁,烙向女子。
“疼……不要……”女子有着一张细细的瓜子脸,羊脂般细的连毛孔都看不到的皮肤,干净的单眼皮,薄厚恰当的小巧的唇瓣,她看起来顶多十七八岁,长的实在称不上美,却很耐看,她说话时声音细细的,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李元季身边的侍卫,被这细细的声音致使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妖精,休想迷惑我!”李元季夺过侍卫手中的烙铁,毫不留情的向女子身上按去。
滚烫的烙铁即将碰到冰冷的肌肤,女子吹弹可破的奶白面容上,因烙铁的热度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粉,仿佛化开的胭脂,透着淡淡的铅华,勾勒出中说不出的美,女子微微上挑的单眼皮里噙满了泪水:“不要……”
那细细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搅的李元季的心也跟着颤动了起来。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让四哥白死,她是妖是匪首,补考问她便查不出幕后指使者。
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松开了烙铁,不知何时他的眼里心里已满是女子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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