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依赖。
她堂堂一个圣上亲封的郡主,竟然对一个小小女仆有了依赖之情,心高气傲的她下意识就将金喜打压下去。
这一结果,其实是她有意为之。
可是事到如今,她却觉得越发的难受,仿佛天地间再无人懂她,孤零零一个人,生老病死,让她十分地焦虑和惶恐。
“郡主?”
金喜轻声再唤,上官玉儿恍然回过神,收敛心神,定定看着她:“我并没有失忆!我知道她的存在。”
金喜豁然抬头,又迅速垂下。
“郡主说的话奴婢听不明白。”
“不,你明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的事你最是清楚不过。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她执拗地看着金喜,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意。
金喜沉默良久,才跪下来请罪:“请郡主责罚奴婢,王爷曾有令,不得向郡主透露半分。”
上官玉儿从被中抽出一柄匕首横在脖颈前,惨笑:“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多么荒谬可笑,你说,我这一刀下去,她还能活吗?”
“郡主!”金喜徒然变色,紧张万分,站起来想要夺下匕首。
上官玉儿激动起来:“别过来!别过来!站着别动!”
“好,好,奴婢站在这里,不过去,郡主您快放下匕首……”金喜停止动作,放缓声音,柔声细语地安抚。
上官玉儿不为所动,冷着脸:“你说还是不说?”
金喜很快败下阵来,颓然道:“郡主这是生了病,并不是被鬼神附体。”
“郡主五岁时就得了这种病,王爷找来神医,神医说郡主这病是癔症。每当身体受到伤害时,就会幻想一个强大的人来保护自己。”
这话一出,和李青玉的说法不谋而合。
“当!”
上官玉儿只觉浑身轻飘飘的,手一松,匕首掉落在地,金喜立刻上前捡了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
上官玉儿不敢接受这个事实,神情呆滞地低喃着。
过了半晌,她忽地抬起头:“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金喜默了默:“这有何区别?不都是郡主吗?”
“呵呵……”
上官玉儿有些神经质地笑起来。
金喜很是担忧:“郡主?”
上官玉儿挥挥手:“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金喜捡起匕首,退到一旁并未离开。
上官玉儿不再管她,躺下身,闭上了眼睛,一副逃避不愿面对的样子。
这个结果,李青玉早就已经有所猜测。
她与上官玉儿的性格南辕北辙,行事风格上更是完全相悖,作为贴身侍女的金喜早就有所察觉,但她一副习以为常的态度,才显得怪异。
因此李青玉才有了让上官玉儿问话的想法。
而事实果然如她所料。
只是,五岁的上官玉儿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患上这种奇怪的癔症。
在李青玉看来,从金喜轻易就合盘托出的举动来看,镇北王绝对没有就此事作出封口令,那么镇北王究竟又是个什么心态?
上官玉儿身患癔症之事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古怪,令李青玉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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