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算是有点收获的，还跟颜泽他们见了面，说会话，大家还是老样子。

回到自己单间公寓，一如既往地空荡荡，下周的课表排得满满当当。

“白？你在吗？能陪我说说话吗？暝？”蒂凡妮悄悄低语。

周围一片空寂，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白，你能出来吗？我害怕。”蒂凡妮开始小声抽涕，慢慢蹲下抱紧自己。脚步声传来，蒂凡妮看到一双靴子出现，是暝，因为白向来不太喜欢穿鞋子，虽然白也常常脚不沾地。暝换了一件复古式的琉璃罗摆鱼尾裙，脸上上了彩妆，黑色的手套上尾指的地方戴上一枚精致的月牙湾戒，在蒂凡妮前面站定，一言不发，也没有拉她起来的意思。

“你为什么不能拉我一把？”“你怎么还不自己站起来？”异口同声，连语气都一模一样，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语气，都要在埋汰抱怨对方。两个一愣，别开脸，保持沉默。暝和蒂凡妮在同一空间里真的随时随地能让气氛陷入无比尴尬的境地，白怎么还没来，说她去办点小事而已，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蒂凡妮望望天花板，白啊啊啊啊啊……怎么没来啊！真是郁闷。

“我说，你又怎么了啊！”暝还是先开口，毕竟蒂凡妮前段时间经历了那档子破事，白说要好好开导开导她，可不能让她有偏激极端心理，暝说完就走到沙发边，靠着沙发，喝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杯散发冷冷的蓝色鸡尾酒。

“没什么，现在是冬天，你还喝冷酒？”蒂凡妮站起来慢慢挪到软塌上，揉捏发酸的小腿。暝淡淡撇了一眼蒂凡妮，没什么情绪，“眼见为不一定实。”继而呡了一口酒，“你也知道是冬天，屋内还不开暖气，烧暖石，白马上要到了，你这破地可留不住她多久的。”

“我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弄。”蒂凡妮没好气说道，若不是暝说，她都没发觉，但还是开了暖气，站起来从床头柜最下面抽屉里拿出一盒子暖石，相互碰几下，放在沙发边的石热球里，屋里的温度一下子就上去了。

“离我远点，我不冷，放落地窗边，没准白来了会靠在那看雪。”暝不知道把喝完的酒杯不知道收回到哪里去了，摆摆手，十分大爷地命令蒂凡妮。蒂凡妮瞬间火气就上来了，但一牵扯到白，一想到白虚弱惨白的小脸，柔柔弱弱的身体，鼓着腮帮子，把石热球一点点艰难地移向落地窗边。

移到一米距离，蒂凡妮实在是推不动了，这半人高的石热球，足足一百零三星维克，她能推动就很艰难好吗！“你就不能过来搭把手，帮我一下。”

“不能。”暝很果断迅速拒绝。瞧见蒂凡妮怒火中烧的模样，暝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蒂凡妮立马眼珠瞪得老大。“不是啊！我说，你给自己和白准备的石热球，我又不用，干嘛要帮你！”暝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不是很和适宜，虽然是她的日常作风，但白的叮咛，这家伙臭臭的脸色，算了，开口解释一下吧！当然，蒂凡妮情愿暝没有这个“解释”，完美而又扎心的解释，让她无从反驳。听到暝的话，蒂凡妮狠狠地瞪了暝一眼，继续试着推动一下石热球，石热球纹丝不动。

“蠢！”暝看着一人一球，如实评价道，然后又接了一记充满“杀意”的眼神。暝丝毫不在意，或许这种眼神自从在蒂凡妮边上就没少看到，这小眼神……啧啧……还真是越来越熟练了。“看好了，我就演示一遍。”暝起身，理了理本就一丝不乱的裙摆，走向热石球，“当然，你要是能让白求求我，也不一定是不可以的。”

切，我才不会让白求人。蒂凡妮心里默默想着。暝完全不管蒂凡妮的任何想法，完全跟她没关系，她可不是向白那样有圣母情怀的人。暝拿着一段流光丝绸，这次蒂凡妮知道这东西哪来的了，是从她头发上接解下来的，暝将流光丝绸放在左掌心，左手套出现一个虚拟键盘，暝输入一串蒂凡妮生平从未见过的不规则小黑点，数据带上下开始快速变动，形成一个数据流，掌心的丝绸像是有生命一样，向流水一样滑落到地上，一端缠绕住热石球的底座，一段移动到热石球和落地窗的中间位置，蒂凡妮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脸的不可思议，暝很是满意看到蒂凡妮这个表情，这是蒂凡妮对她做的第二个表情，颇为满意地按下最后一个键，流光丝绸像弹簧一样把热石球给硬生生拽过来，没有嘈杂的摩擦声，就像是拉过来一团棉花。“完事！”暝拍了一下手，蒂凡妮回过神来，流光丝绸不知什么时候回到暝手里，暝转过身，朝着沙发走去，顺带把丝绸往前一抛，丝绸从半空中稳稳落到暝的发丝上，竟自己绑起来。

“学会了吧！”暝难得在白不在的地方心情这么好，多说了几句，聊表关系，“学不会，我也不会再教一遍。”暝真的有种让人时时想揍她的冲动。稀罕！蒂凡妮愤愤在心里默念。暝果然没有再管她会不会，坐回沙发上打算打个小盹，算算时间，白应该快过来了。

蒂凡妮反复计算，编写程序……她没拿热石球做试验，那么大个，万一倒了，后果可不堪设想，蒂凡妮把参数系数，嘴巴里念念有词，啪！蒂凡妮被一本书砸个正着，立马转身向暝等过去，暝还是一副死样子，闭目养神，她可以百分之一万确定是暝，这个死鬼。

蒂凡妮这下安静了，在荧屏上写写擦擦。

白来了，带着月色的一点点凉意。

拿了个极薄的摊子，上面是月亮的图案，盖在暝身上。和蒂凡妮点头示意一下，就坐在落地窗边的软躺椅，下雪了啊！

蒂凡妮在地上坐着思考，暝已经熟睡，白在落地窗边看雪，棉絮一般抛撒，零零散散，细小精致，后来越下越大，越下密集。安安静静，出奇的和谐安逸。

第二天，蒂凡妮照旧上课训练，昨天夜里凌晨接到织婳的统一简讯，期末考核测评确定在三个月后。没有鼓励，没有详细说明，就像往常一样发送的一条公共通知而已，如果没有白和雪尘她们提前告知……后果不堪设想，那其他没有接到告知的预备生，会怎么样？暝当时醒来，恰好看到这条通知，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要说话！”淡淡口气，听不出多余的情绪。蒂凡妮本能问一句：“为什么？”，暝一如往常不回答她的问题，蒂凡妮刚开口就有点后悔来取，见暝不回答反而轻松许多了，白起身跟着暝，拿起薄被叠好，向蒂凡妮示意作别就离开了，对于蒂凡妮和暝的对话，不发表任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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